“夏弘深?”嶽傅淵神情詫異,“你們真的有把握請得動他?”肖修樂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萎靡不振,“我們沒有把握,但是總要試試,而且我們見到那個叫席安鈴的女孩子答應幫我們勸說他。”“席安鈴?”嶽傅淵手指撥動佛珠,輕輕念着這個名字。陸嘉霓站在他身邊,身體依靠在沙發椅背上,說道:“席安鈴是鸩獠的兵器,本體是個鈴铛,叫月牙鈴,傳說中鸩獠身邊跟随的四件神器——純鈞、鳳鎏、月牙、龍梢,如果他們肯幫忙,未必不能與宋稚一拼。”因為陸嘉華的事情,陸嘉霓整個看起來都有些憔悴,頭發在腦袋後面挽成了一個團子,也沒有化妝,穿着寬松的長款毛衣。相比起嶽傅淵,陸嘉霓顯然更了解鸩獠,她繼續說道:“夏弘深的本體鸩獠是上古異獸,無所謂正邪,率性而為,我就怕說動他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肖修樂說道:“席安鈴跟我說,讓我們給他準備一袋進口貓糧,還讓我們送一隻兔子過去。”“貓糧?兔子?”嶽傅淵面色沉穩,腦袋裡面卻已經一片茫然。肖修樂看一眼顔峻,顔峻正要說話,卻突然看見客廳外面的玻璃窗戶上貼着一張慘白的臉,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張臉是瓷器人偶的臉,步韻寒附身在人偶裡,說道:“我有話和你們說。”“媽媽!”肖修樂緊跟着站起來。陸嘉霓走過去打開房門,下一秒鐘,人偶已經站在了客廳的茶幾上,步韻寒看着肖修樂,卻并沒有時間與他溫存,隻說道:“我時間有限,告訴你們一個可能除掉宋稚的方法。”“媽媽——”肖修樂有點發怔。嶽傅淵連忙道:“是什麼?你說。”步韻寒落在肖修樂身上的目光很溫柔,她說:“宋稚是魔神七星附身在沐星野的身體裡,用普通的方法殺死的隻是肉身,七星閣弟子也沒有足夠的靈力消滅他的靈魂,就我所知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引九天神雷。”“九天神雷?”顔峻輕聲重複道。步韻寒說:“神界有誅仙台,将仙人綁縛誅仙台上,誅仙台轉動引雷柱,引下九道天雷劈在身上,便能叫神仙也神形俱滅化作灰燼。宋稚就算是魔神,他也經受不住九道天雷連劈,必能叫他魂飛魄散。”嶽傅淵聞言道:“可是我們怎麼引九天神雷,又怎麼有辦法縛住宋稚,讓他一道不落地承受這九道天雷?”步韻寒說道:“七星閣廣場有九根天雷柱,便是按照仙界誅仙台的構造修建而成,七星閣藏書閣有一本禁書,記載了引雷之術,這一切都要靠你們,我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教你們了。”說完這些,步韻寒對肖修樂說:“肖修樂,你過來。”肖修樂跪在了茶幾旁邊,這樣他才能直視着步韻寒的雙眼。步韻寒說:“當年我與你父親下山,宋稚占了沐星野身體殺下山來找到我們時,我剛剛将你生下來。他想要殺了你與思遠,我為了救你被他錯手殺死,之後他便想要将我的靈魂注入到你的身體裡重生。這麼多年他将你養在身邊,是因為他雖然自己可以奪走沐星野的身體,卻沒辦法在不殺死你的情況下強行讓我的靈魂進入你的身體,所以他為避免麻煩,封印了你的靈力與妖力。”肖修樂看着步韻寒,忍不住有眼淚流出來。步韻寒想要擡手抹掉兒子的眼淚卻也沒有辦法,她隻能繼續說道:“直到他後來找到了辦法,便用魔氣操控你學生的靈魂,逼你在生死關頭自己沖破封印,獲得妖力,然後再想要讓你繼承七星閣巫女,這樣他與你靈力相通,就能夠奪取你身體讓我附身。”肖修樂說道:“我記得有一天晚上,在我房間裡看到一個不倒翁出現在書桌上,那個是你嗎?”步韻寒沉默片刻,說:“是我,侯宇信畫的符始終靈力不足,我為你重新将那些符咒注入了靈力。”肖修樂紅着眼睛,叫她:“媽媽。”步韻寒說:“我看着你從小在孤兒院健康長大,現在有了親人戀人,我已經滿足了。孩子,你答應我,一定不能讓宋稚得逞,你好好活着,是媽媽現在唯一的——”她話沒說完,眼睛陡然間失去了神采,彩瓷的身體又一次化作遍地碎片。顔峻伸手按在肖修樂頭上,肖修樂擡起手臂,用袖子擦掉眼淚,他說:“我明白了,我不會妥協的。步蔚一呢?現在就讓他先回去七星閣,準備在巫女繼任那天引九道天雷。”——步韻寒又回到了那間小屋裡,宋稚沒有對她發脾氣,隻是問她:“你讓沐星野拖住我,去找你兒子說了些什麼?”步韻寒一句話都沒有說。宋稚笑了笑,“沒關系,無論你們說了什麼,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很快你就能夠有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了。”步韻寒似乎并沒有聽他說話,隻是怔怔看着房間裡面,沐星野最喜歡栖身的那個不倒翁已經碎了,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她的沐師叔了。步蔚一帶着侯宇信先行返回了七星閣。肖修樂也終于接到席安鈴的電話,告訴他夏弘深和宋鈞回來了。當天傍晚,嶽傅淵安排了一輛貨車送肖修樂和顔峻過去,同時他們從樓上房間把江溪抓出來,腦袋上綁了個蝴蝶結,一起塞進貨車裡。江溪驚慌失措地從貨車廂裡探出頭來,“為什麼?”肖修樂站在車子下面,指着他說:“你要救陸嘉華嗎?”江溪愣了愣。肖修樂說道:“要救陸嘉華就回去待好了,等會兒到了地方自己化原形。”江溪眼眶都濕潤了,他想到嘉華哥,又老老實實坐回去,雙手不安地捏着褲子,等待自己未知的命運。貨車載着他們開到了崇醫校區,停在法醫學院的老舊宿舍樓下。肖修樂下車,站在路邊給席安鈴打了個電話。席安鈴從二樓窗戶探出頭來,有些驚訝地“哇”一聲,說道:“你等等我。”肖修樂與顔峻在樓下等了一會兒,見到席安鈴一個人跑下樓來,問她道:“夏老師回來了嗎?”席安鈴點一點頭,她盯着大貨車看,“你們怎麼開了一輛貨車來?”顔峻走到貨車後車廂,伸手打開廂門,“我們不知道夏老師究竟喜歡哪個牌子哪種口味的貓糧,所以嶽長老直接買了整整一車廂各種進口品牌的貓糧,除了貓糧還有貓罐頭、各種零食:餅幹、肉幹,順便還買了幾個貓爬架。”席安鈴盯着候車車廂,張大了嘴巴。“哦,還有,”顔峻攀住車廂邊緣跳了進去,從角落裡将一隻瑟瑟發抖的灰白毛兔子抓出來,遞給席安鈴,“送你的兔子。”兔子腦袋上綁了一個大大的粉紅色蝴蝶結。席安鈴不可思議地看着顔峻,伸手接過兔子,站在原地愣了足有一分鐘,她擡起頭來朝樓上大叫:“啊——你們快來看!我們發财了!”最先從二樓窗戶探出頭來的是鳳俊元,他剛看了一眼就被人抓了回去,換成了龍星和宋鈞擠在窗口,宋鈞說道:“幹什麼大驚小怪的?發什麼财?”席安鈴喊的快要破音了,“滿滿一車廂都是貓糧!”宋鈞露出詫異神情,很快他和龍星也被人拉開了,換成了夏弘深。夏弘深神情冷淡,雙臂抱在胸前朝着下面看了一眼,突然就要爬窗戶跳出去,宋鈞他們連忙拉住了他,告訴他現在外面還有很多學生,會吓到人的。他這才妥協了,用手指點一下顔峻,“都搬上來。”顔峻立即叫人把貓糧全部搬到二樓上去。肖修樂和顔峻跟着席安鈴一起慢慢上樓,席安鈴懷裡抱着兔子都不記得揉了,隻是一直在感慨:“你們好有錢哦,你們怎麼那麼有錢?”肖修樂忍不住說道:“問題不是我們怎麼那麼有錢,而是你們怎麼那麼窮吧?”席安鈴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聲音有些傷感,“我們為什麼那麼窮?可能還是主人不好養吧。”“他很能吃嗎?”肖修樂問道。席安鈴點了點頭。顔峻說道:“這次送了這麼多貓糧來,應該可以吃很久了吧。”他害怕放到過期都吃不完。卻不料席安鈴說道:“這不一定,要看他心情,心情不好了,一口也能全部吞下去,心情好的話每天慢慢吃,倒是能吃很久。”說完,他們已經來到了二樓,這一回送來的貓糧實在太多,宋鈞正在指揮物流工人将貓糧分别放進了四間房間,每間房裡都擠得滿滿的。他看到肖修樂他們上來,微笑着點一點頭,“我聽月牙提到過你們,你們太客氣了,帶了這麼多禮物。”顔峻笑道:“夏老師試試口味,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再送一車過來。”宋鈞指着靠水房的一間房門,“進來坐吧。”顔峻和肖修樂進門之後,才發現這裡真的就是一間學生宿舍,一張上下鋪的鐵床,一個靠窗的書桌,龍星搬了兩個矮凳過來,請他們坐。席安鈴抱着兔子進屋,給宋鈞看,“你看,兔子!”宋鈞湊過去,伸手摸兔子柔軟的頭頂,又捏他敏感的耳朵,他說:“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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