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看出來啊。女生故意裝出打哈欠的樣子,趁機揉揉眼睛。
隻是太難受了,說不出的難受。
考得一團糟難受,收到的答複更讓她難受。
他是宋叢啊,别人用力去背的古詩詞看兩遍就能記住,數理化公式都清清楚楚印在腦子裡,随便扔去一題就能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出答案,他怎麼可能忘呢?歡爾和景栖遲名次零零整整他記得一清二楚,唯一說得通的解釋是,他根本就沒有注意。
祁琪一直認為,他們四個人比和其他同學關系好,彼此之間也是一樣。可這一刻她被刺痛了,原來在最看中的那個人心裡,自己完完全全不同于另外兩人。
從講台望過去,宋叢用手機不知在展示什麼,三人頭對頭紮成一團,接着笑作一片。
如同走在平衡木上重心突然偏離,祁琪感覺自己正在被一個想法強烈地拉扯——景栖遲也就算了,可歡爾呢?她是小地方的後來者啊,就因為運氣好也住在家屬院便能理所應當站到他的身邊?
她暗吸一口氣,垂着頭回到座位。
歡爾見狀對兩名男生做個“噓”的口型轉身湊上來,輕輕拍她後背。
耳邊傳來蚊子般安慰的聲音,“沒關系啦,想想之前怎麼學的,肯定這段小鞭子沒抽緊。”
祁琪趴在課桌上,将頭埋進手臂。
“你不總鼓勵我還有時間麼,用自己身上失靈了?”
“好啦,這才哪兒跟哪兒,”
“别難受啦,咱缺啥補啥,中午讓景栖遲給你買烤雞翅膀。”
祁琪不由笑了,她擡起頭,“吃到一飛沖天?”
“總得表個決心吧。”歡爾瞧着夥伴神态見好,認真問道,“是不是還是理化拖後腿?”
“嗯,”祁琪點頭,“我還是要去補課。”
“補!上最好的班,就照着三萬補。”
祁琪再次被逗樂,可随即又因剛剛的陰暗想法自慚形穢。歡爾一無所知,真心實意拿自己當朋友,她怎能暗地裡這樣想她?
她因自己無聊的妒忌生氣,她是氣自己。
景栖遲從後排伸過腦袋,“不就一回月考,至于麼你。”
怒氣找到爆破點,祁琪一股道全撒出來,“你幹什麼了你,憑什麼連你都比我強。”
她知道自己在洩憤,可除了認識最久的他也沒人能受得住自己這場無名火氣。
果然景栖遲無所謂地哼一聲,“我屁事沒幹,但就點正。管得着麼。”
“哎,煩人。”祁琪推他一下,拿起練習冊開始做題。
少女的心事像狂風,像海嘯,像這世界上最為暴烈殘酷的災難,毫無預兆降臨,不管不顧發出力量,最後留下一地殘骸悄無聲息離開。也隻有在很多年後回望,才發現當時那股轟轟烈烈翻天覆地不過是漫長歲月裡一段回憶,隻不過有的深些,有的淺些,有的幹脆被忘得一幹二淨。
開始補課後祁琪成績轉好,作文更是破天荒拿了一次滿分——要知道在人才濟濟的天中,這可是值得敲鑼打鼓慶祝的一件大喜事。她早已忘了這出小插曲,每日放學仍是四人一同回家,她會先他們轉去另一條路,有時騎出老遠還會聽到景栖遲與歡爾鬥嘴的聲音,吵鬧與歡笑留在夜色裡,祁琪想,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
景栖遲最終與新手機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是種擡舉,事實上他連手機殼都夠不上。
月考、期中、期末,景媽甚至為鼓勵将下學期第一次月考都計入在内,可冬去春來,他成了徹頭徹尾的景仲永,再沒沖出過班裡後十名。
歡爾名次基本穩定在班級中段,成了既不會被批評又不至被表揚的普通大軍一員。身邊人對此都很滿意,爺爺奶奶被告知這成績能考上大學——雖然他們連一本二本都弄不清楚,父母認為在強手如林的天中這地位已相當不錯,連院裡的叔叔阿姨都說歡爾沒過來多久就比其他孩子強了。說到底,在大家眼裡陳歡爾的比較對象不是現在身邊的同齡人,而是那個若沒有轉學還在四水讀高中的姑娘。
相比另外一種可能性,她确實好很多。
這天在景家蹭完晚飯,景媽提出要她給景栖遲“輔導”——宋叢不在,相對先進也得對後進負責,歡爾不得已開始研究他的月考試卷。
房門一關,景栖遲現出原形,“差不多行了,晚了我還得送你回去。”
歡爾不理,攤開卷子趴床上一門門看。
男生鼓鼓嘴,拽過椅子優哉遊哉帶上耳機看訓練視頻。
文科倒沒什麼,無非是曆史年份沒記清,政治純屬不背,主觀題幹脆把選擇題題幹胡亂抄一通湊數;理科類大題基本空着,乍一看沒什麼,可仔細研究問題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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