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三樓,打鈴了,唐易終于止住話,領着方颉到了左邊走廊盡頭的教室。
銀白色的鐵門半開着,門上挂了塊白底藍字的牌子,上面寫着:“高三(理)3班”。
雖然已經打過鈴,裡面依舊人聲鼎沸,跟菜市場似的。有人在說話,有人在背書——《滕王閣序》,正扯着嗓子背到“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那句。唐易進去站到講台上敲了兩下桌子,聲音一下降了下去。
“行了,先安靜會兒,給你們介紹個新同學。”
這下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一旁的方颉身上。
方颉被四十多個人一起注視着,感覺有點像動物園裡看猴,待會唐易要是讓他做個自我介紹那他可能會有點想死。
幸好唐易沒搞那套,直接自己說了。
“方颉,剛從外省轉學過來,以後就是咱們班一員了。就坐那兒吧,徐航旁邊。”
方颉雖然不知道徐航是誰,但順着唐易手指的方向,全班隻有那兒有個空位。他抱着書走過去坐定,唐易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行了别看了,看書不見你們這麼積極。老規矩,先背半小時書,然後講上次那張試卷。”
教室又活躍起來,背書的嗓門一個比一個響,其中自己的同桌應該是動靜最大的,一篇李清照的《醉花陰》被他吼得跟《滿江紅》似的。方颉拿出自己的課本,還沒翻開,旁邊的動靜又停了。
方颉一擡眼,對方正看着他。頭發留得有點長,屬于在中學生儀容儀表規範邊緣試探那種,還抓了個發型,看得出來很用心了。
這人叫什麼來着,什麼航?
方颉還沒想起來,對方已經壓低了嗓子說話了。
“诶,我叫徐航,你叫什麼來着?剛才小唐僧說話的時候我玩手機來着。”
這也太誠實了。方颉回答:“方颉。方圓的方,倉颉的颉。”
徐航“哦”了一聲,隔了會又問:“倉颉誰啊,你朋友?”
“……嗯。”方颉看了他一眼,答:“我以前的同學。”
徐航又“哦”了一聲,接着問:“你幹嘛高三轉學啊,還跨省,不夠你費勁的。不過沒事,有什麼不會的你問我——”
“問你你就會啊,上次月考語文考了個及格線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唐易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徐航後面。“還有你這頭發怎麼回事,都能紮小辮了。明天中午準你一小時假,出去給我推了。”
徐航被吓得夠嗆,低頭繼續猛背《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翻來覆去念了五六遍。
唐易又去看方颉:“想認識同學下課再認識,好好背書。”
方颉低低“嗯”了一聲,翻開課本,唐易又踱步去拎别人了。
窗外天光還很亮,耳邊是嘈雜的讀書聲,新發的練習冊堆在桌上,方颉深吸一口氣,散發着新書獨有的油墨香氣。
在一座全新的城市,方颉的高三開始了。
作者有話說:
第6章換藥
唐易掐着點,過了半小時就開始講試卷,據他說是上次測試的題。方颉也領了一份全新的,邊聽老師講邊做。
題不是很難,就是老師講課的方式方颉需要重新适應。唐易喜歡先說文言文和古詩詞閱讀,接着講言語運用,再随便捋一捋閱讀理解和作文,講題速度飛快,但挺清晰,等講完最後一點,剛好下課。
滿教室的人又重新活過來了,特别是方颉旁邊的徐航,伸了個懶腰長歎一聲,都有點要喜極而泣的意思了。
“今晚把這份試卷修訂好,再把四十五套卷的第七套除了作文以外的做了,明天上課我要講。”
歡呼立刻變成了哀嚎,唐易卷着試卷和教案笑眯眯地出去了。
晚自習課間休息十五分鐘,教學樓立刻就熱鬧起來了——上廁所的、接水的、結伴去另一頭小賣鋪買零食的。坐了一個半小時,都想站起來溜達溜達,徐航站起來還問了一句方颉。
“上廁所嗎?”
見方颉搖頭,他也沒在意,攬過另一個男生就出門了。
方颉懶得動彈,也沒有對新環境的探索欲。他從剛領的那堆教輔書裡拿出唐易說的四十五套卷,有人路過他的位置偷偷打量他,方颉知道,沒在意。
第七套,方颉飛快的掃了一遍,估計自己做完的時間。
語文和英語他倒不是很擔心,全靠積累,分數也已經趨于穩定。他更擔心其他科目的進度。等徐航踩着鈴聲回來,方颉還和他借了理綜筆記。
幸好徐航表面上一副“我與學習勢不兩立”的樣子,好歹還是個高三生,筆記還是有在記的,還特别豪氣的讓方颉今晚帶回去看,因為今晚他要訂正小唐僧剛講的語文試卷,沒時間看理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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