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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阿弦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連翹放下筷子:“我還當你是想我的好吃食了呢,怎麼,竟不是?”沉默過後,阿弦輕聲道:“我知道是你把血衣塞進包袱裡的,你……你莫非是想嫁禍王甯安?”在袁恕己亮出那襲血衣的時候,阿弦所看見的,并不僅僅是幻象而已,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她有這種天賦,從小便有,“感知”能力異于常人,甚至太過“異常”了,幾乎到達神驚鬼駭的地步。直到在遇見陳基之前,她都以為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連翹暗暗握緊了雙手,想笑,嘴角卻隻是不自然地抽動了兩下。先前陳基仍在桐縣的時候,跟連翹有些交情,關于“十八子”的“能力”,連翹知道的,甚至比桐縣的其他人更多一些。連翹隻得做了個僵硬的笑的表情,卻低下頭去。阿弦道:“我隻問姐姐一句,是不是你殺了小麗花?”“不是!”連翹立刻答,她攥緊雙拳,臉上透出悲憤交加的表情,“不是!我問心無愧!”阿弦道:“那你為什麼要那樣做?”連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你說的沒錯,是我把血衣放進包袱的,我的确是想嫁禍給王甯安,不……不是嫁禍,根本就是姓王的禽獸殺了那蠢丫頭!”她咬牙切齒,話音剛落,門扇被“啪”地用力推開,幾個縣衙公差站在門口,為首的正是陸芳跟吳成兩人。陸芳冷冷地望着連翹,厲聲道:“拿下。”作者有話要說:書記:你背叛了我,你這小騙子~阿弦:長安裡果然沒一個好人!真兇阿弦騰地起身,她看看陸芳,又看向吳成,明白自己是被人設計利用了。多半是她在府衙的時候露了破綻,那個袁恕己雖然看了出來,卻不動聲色,暗中派人跟蹤到千紅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轉身擋在連翹跟前,阿弦道:“陸捕頭,你做什麼?”陸芳道:“連翹有殺害小麗花的重大嫌疑,奉代刺史命,将她拿回受審。”又略将聲音放得緩和:“阿弦,你立了大功,這裡沒你的事了。”阿弦驚怒交加,連翹反而淡定:“陸捕頭,您可真是為‘他’操碎了心。”她又問道:“可你憑什麼說我殺了小麗花,就憑方才鬼鬼祟祟偷聽到的兩句話?”陸芳冷笑:“當然不止于此。”說罷揮手,身側公人一擁而入。阿弦本欲阻止,但看這般餓虎撲食之态,貿然勸阻不過螳臂當車,于是且看陸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然而連翹的臉色卻漸漸地有些泛白,神情略見局促,目光遊弋不定。很快,有公差叫了聲:“這裡不對!”将被褥掀起,卻見床尾放着個灰布裹着的長條形物。連翹面若死灰,緩退至桌邊。阿弦眼睜睜看着,見公差将那物取在手中,卻不打開,走回陸芳跟前雙手呈上。陸芳将布揭開,便見裡頭一把雪亮的刀刃,上頭還沾着幹了的血漬。陸芳略露得意之色:“你可還有話說?”連翹已垂首落座,緘默無言。其中吳成乃是袁恕己貼身的人,打露面起,他便一聲不吭,隻看衆生之相。卻見陸芳冷觑連翹,連翹似是個事情敗露,心若死灰的模樣,動也不動,若不是那桌子支撐,隻怕她已經跌倒在地。而那十八子立在屏風之前,眼睛卻看着陸芳手中的匕首。吳成得了袁恕己的吩咐,叫他好生盯着十八子的一舉一動,如今自加倍留心,卻見她終于似下定決心,雙拳一攥,竟走了過來。陸芳警惕:“十八,你做什麼?”阿弦道:“捕頭,兇器借請我一看。”陸芳瞥一眼吳成,見他點頭首肯,才将刀子倒轉遞交。兇器仍是躺在灰布之中,可就在阿弦接過來的那一刹那,便覺一股極大的疼痛自腹部傳來,她低下頭,駭然看見那刀子正沒入腰腹之中,鮮血如溪流似的汩汩而出,落在腳下猩紅的地毯上,浸出深深淺淺的斑駁痕迹。——不,不是她自己,正是受害者小麗花。小麗花躺在地上,雙眼瞪得極圓,直直地看着前方,她急促地呼氣,卻好像呼吸困難,身子開始抖動若風中秋葉,血絲從口角沁出,斜入地面。鮮血亂流,像是她體内所有的鮮活也随之消散,她的眼睛開始發直,眼珠不能轉動。直到一隻戴着貓兒眼戒指的手探過來,遲疑地握住刀柄,然後用力拔出!小麗花身體裡最後一股鮮血随之噴湧而出,女體猛然彈動了一下,像是要做最後的掙紮,然後她呼了一口氣,放棄了……所有。隻有那隻緊握兇器的手,依舊嚣狂般亂顫,貓眼沾血,迷離詭異。這就是此刻阿弦在兇器上見到的所有。陸芳見阿弦一聲不響,小心翼翼将刀取回來,身後公差會意,便去押拿連翹。阿弦正因方才刀中影像駭然驚心,——先前連翹說并不是她殺的小麗花,但如今兇器在她房中搜出,血衣也是她嫁禍給王甯安,再加上方才所見,簡直是跳進黃河洗不清。差人押着連翹往外,将出門之時,連翹忽地沉聲說道:“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這句話沒頭沒腦,也不知是對何人所說。她面前正是陸芳跟吳成,陸芳問道:“你是承認了殺人?”連翹不理,将行時卻又回頭,看着阿弦溫柔一笑:“你哥哥不在這兒,這一頓飯,容我代他盡一盡心意,你吃了再走,不必着忙。”連翹被帶走後,那伺候她的小丫鬟進來,見阿弦仍在,便怯生生問道:“哥哥,我家姐姐如何竟被帶走了,她會無礙麼?”阿弦不知如何回答。桐縣西城,有個藥師菩薩廟,因之前戰火流離,來拜祭的百姓也自少了,經年累月,便透出破敗之象,院中雜草叢生,石像歪跌,大殿上蛛網亂結,幔帳碎裂,那高高在上的菩薩像也掉漆敗色,更加無人理會了。于是這個地方,便成了些乞兒聚集之處。這日,其他的大小乞丐都出去乞讨了,隻有個上了年紀的老乞丐,因手腳不便,便獨自斜歪在廟門口的石馬旁邊,趁着天色尚好,敞開棉袍曬日頭。過午的日色極好,曬得人臉上有些熱辣辣地,身上也略有些發癢。老乞丐經驗豐富,探出如枯枝的手,在胸口掏來摸去,若是有幸摸出一個虱子,便雙眼放光,忙不叠地放進嘴裡,上下牙一怼,發出嘎嘣聲響,十分惬意。正捉的興高采烈,鼻端嗅到一股香氣随風而來,老乞丐隻當是做夢,眯起眼睛伸長脖子,隻盼這夢遲一些醒來,多聞上一會兒,便是多賺了的。誰知那香氣越發濃烈,老乞兒睜開雙眼,卻見藍天之下日影當中立着一道人影,因是仰視,那人影顯得格外高大。乞兒眨了眨眼,才咧嘴招呼:“原來是十八子,你今兒怎麼有空來了?”問話間便看見阿弦手中提着若幹油紙包,那些香氣自然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老乞丐早已口水如湧,卻不敢奢望。阿弦問道:“其他的人還未回來?我帶了好東西請大家夥兒吃。”原先隻想多聞些香氣便心滿意足,如今竟能吃上又肥又嫩的油雞酥鵝,對老乞兒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光乍開,最好的美夢成真了。于是這個下午,菩薩廟裡格外熱鬧,簡直如過年一般。對比先前千紅樓中的情形,當真是半邊歡喜半邊憂,幾家歡樂幾家愁。聽聞連翹是直接被帶去府衙,原先阿弦想去府衙打聽,然而在府衙門口徘徊半晌,終究未曾入内。袁恕己竟想到派人暗中跟蹤,陸芳跟吳成自然也都聽見了她逼問連翹的那些話,倘若袁恕己問為何她會知道是連翹将血衣放進包袱的,她将如何回答?難道就說——“我看見的?”且不論袁恕己信不信,有關自己這些匪夷所思的“本事”,阿弦卻是打心裡頭不肯提起,更不想因此節外生枝。另外,阿弦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若入内見了袁恕己又要說什麼。如果她并沒看見小麗花臨死之前那幕,如果沒看見連翹親手将血衣塞進包裹,那麼她或許還可以為連翹一争,可是她的心裡已經開始懷疑連翹就是殺死小麗花的真兇,尚有什麼立場去為她求情?倘若一言不合,反弄巧成拙,到時候後悔就已經晚了。因又想起那個女聲幽咽哭求“不要插手”的話,阿弦總覺着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将要做錯什麼。在這進退維谷之時,阿弦越發想念陳基。當初陳基在桐縣的時候,一切都有他在,遇上為難的事,他出頭解決,阿弦自己拿不準的,他給出謀劃策,有陳基在,阿弦自覺無往不利,雖于世道混亂,生存艱難之中,也自有一番樂趣。隻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阿弦發呆的時候,旁邊一個光頭圓圓的石佛像,佛像有張極圓的臉,圓潤的肩,坐姿、通體都甚是圓滑,隻有雙眼彎彎地如一雙弦月倒扣,顯得喜氣洋洋。不知這俗世裡有什麼好光景,竟惹得石佛喜歡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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