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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頁(第1頁)

陳基先前在縣衙當差,陳家的親戚若有些“作奸犯科”,陳娘子就會尋陳基幫忙,也不知給他們平了多少麻煩事。這一件事中的主角,是陳家一名子侄,因吃醉了酒跟人鬥毆,把對方打的昏迷不醒,對方一怒之下告到縣衙。陳娘子得知消息,慌忙去找陳基幫忙,陳基隻得出面,安撫苦主,許以金銀等,縣衙裡的人又跟他交好,不免賣他些人情,苦主見如此,又得了些賠償,才未曾糾纏大鬧,此事就此了結。本來也算是事過境遷,誰知半年前,先前被打傷的那青年忽然死了!事先并無任何疾病征兆,仵作查驗也尋不出什麼來,是一位老大夫說了句:“這是舊傷複發,他的頭上曾受過傷,積了淤血在内,之前僥幸未曾發害而已。”這家人起初不解有什麼舊傷,畢竟過去将兩年了,偶然一日想起來,知道是這陳家的禍,便鬧了起來。陳基早去了長安,但是縣老爺是個不肯作為的,又礙着陳基昔日之情,何況這畢竟是陳年舊事,誰又能肯定這人的死就跟那場鬥毆相關了?興許是窮極又來誣陷,便未曾理會。這家人本也知道轉機渺茫,正欲偃旗息鼓,誰知忽然天降了一個袁恕己,專門的懲兇罰惡,十分厲害,于是他們便又心動起來,竟不去縣衙,直接去了府衙鳴冤,告那陳家子侄。陳家的人未免着忙,都知道新刺史是把鋒利的刀,被那鋒芒掃到半分都要掉腦袋的,于是急忙去尋三娘子商議,三娘子思來想去,就把主意打到阿弦身上。老朱頭道:“這婆娘實在可恨,先前陳基在的時候,因陳基對你好,她在背後百般說嘴中傷,撺掇陳基和你生分呢,對你更是不理不睬,見了還要赤眉白眼兒的呢,如今倒好,一來陳基不在,二來你又去了府衙,她竟下得了這個臉。”阿弦道:“這可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活該!我幫他們……我必是瘋了!”老朱頭往竈膛裡添了一根樹枝,火光跳躍,映在阿弦的臉上,顯得紅彤彤地十分明亮。老朱頭道:“你離這兒遠些,留神火烤的臉都黑了。”瞅着阿弦後退,他才說道:“這話不假,可是……就怕是打了老鼠,傷了玉瓶兒。”阿弦道:“什麼老鼠、玉瓶的?”老朱頭笑微微看她一眼:“沒什麼,是我又多心了,縣官不如現管,橫豎咱們不插手,且看他們鬧騰去。”晚飯的蛤蜊菠菜湯面也極爽口美味,但英俊仍隻吃了半碗。連老朱頭也忍不住嘀咕:“這個腸胃,倒像是那籠子裡的金絲雀。”阿弦本也擔心英俊吃的少對身體有害,如今聽老朱頭抱怨,便悄悄回答:“您老人家老嫌東嫌西,如今替你省糧食,你還不肯呢。”老朱頭道:“你懂什麼,省糧食我當然高興,我不高興的是另一件兒。”老朱頭總感覺英俊吃的少,是因為對他的手藝“不滿”,所以心裡憋着氣兒,這點阿弦自然不知。兩人在堂屋裡吃了飯,老朱頭便問阿弦今日在歐家的經過,并說外間已經傳到沸沸揚揚。老朱頭道:“今兒來吃飯和打路上經過的人,都在說招縣的事兒,我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生怕你出事。”阿弦道:“怕什麼?我是跟着袁大人去的,有他在,一定萬事大吉。”老朱頭不禁笑起來:“這話倒是真的,你可知道現在整個豳州叫他什麼?‘混世魔王’!不過更多的老百姓們卻覺着他是好的,至少比先前的官吏都好,并沒官官相護,敢拿着那些有權有勢的人開刀,這倒好,又弄了一個歐家,以後這名聲肯定要飛到天上去。”阿弦道:“我聽說是薛大元帥調袁大人來豳州的,大元帥實在英明,豳州這地方,也隻有袁大人這般的官員才能鎮住。”阿弦本不願再提歐家的事,但說到這裡,便再也忍不住,就把歐老夫人如何作孽,歐家跟當地的衆生相,以及那小女鬼芳姑等都說了。老朱頭默然聽到最後,神情有些恍惚:“原來是這樣的,這可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呀。”阿弦隻當他是在感歎袁恕己所做,便道:“可不是麼?伯伯你瞧,這樣極惡的行徑,還有人替她們開脫呢,如果換了第二個官員,隻怕就真的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仍是饒恕那老太婆了,但是袁大人不同……當時我聽着他叱罵那些無恥之徒,心裡……就像是漲潮一樣,又像是燒着一團火。”老朱頭回過神來,微笑着低聲道:“這倒是,惡人須得惡人磨。袁大人倒是一把鋒利的好刀,隻不過……”阿弦道:“不過怎麼?”老朱頭道:“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行事,絲毫也不收斂,隻怕這名頭很快就要傳揚出去,還不知是好是歹呢。”阿弦道:“什麼是好是歹?袁大人又沒做錯什麼,相反,他做的都是大快人心的好事。”老朱頭道:“你覺着是好事,隻怕有的人不這樣覺着。”阿弦道:“誰不這樣覺着?難道是跟今日求情那些人一幫的?”老朱頭笑笑:“好了,我不過随口胡說了一句,你就認真起來了。橫豎你隻是個小兵,如今既然調到府衙了,姑且就跟着刺史大人厮混就是了,但有一件兒,以後這種兇險的事兒你少摻和,安安分分地領你每月的俸銀就是了,别的半點也不許沾手,聽見了?”阿弦不答,老朱頭喝道:“聽見了沒有?”阿弦隻得道:“聽見了。”老朱頭橫她一眼:“手臂上的傷可還沒好呢,誰知道下次會發生什麼,我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膽……好不容易請了個‘鎮宅’在家裡頭,還指望着你比先前好過些呢,别再給我生事!”阿弦方嘿嘿笑道:“鎮宅?”她回頭看一眼東屋:“伯伯,這說法好似也沒錯兒啊。”老朱頭看她笑得歡喜,自己也忍不住笑:“可不就是鎮宅麼?每天好茶好飯百年的上好參湯伺候着,就差高高地供起來每日燒香拜拜了,他比那神龛裡的菩薩還受用呢。”初夏夜。裡間兒的窗戶被悄悄地打開,外頭傳來的夜間種種聲響更清晰了,深巷裡的犬吠,老樹中的栖鳥忽然一陣鬧喳喳地叫,樹底下的草蟲也爬出來,放膽鳴唱起來。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難以形容的氣息,陌生之極。月光從窗縫中透進,溫柔小心地灑在英俊的臉上,他的雙眼睜着,卻仍看不見日夜,隻從蟲兒自在的鳴叫裡知道,已經深夜。阿弦睡在堂屋,本來老朱頭想讓她睡自己房裡,他睡堂屋,阿弦堅持不肯,幸而如今已經不是寒冬臘月,兩張凳子拼起來,墊上一床褥子,阿弦生得又纖瘦,倒也可以湊合。因白日勞累,阿弦很快睡着了,但是腦中卻不時閃過在招縣的種種殘片。正有些心神不甯,場景忽地轉變,平地一陣風沙卷起,天色驟然變暗。已至深夜,頭頂一彎纖月,荒野孤寂,遠處似有狼嚎聲隐隐。嚓嚓響動,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從荒漠中出現,行走間,不時發出“叮叮當當”地聲響,細看,才看見他的雙手跟腳上竟都戴着重重地鐵鍊。他似乎受了重傷,走了十幾步,猛地往前撲倒在地。有半刻鐘時間,他動也不動,仿佛已經倒斃。淺淺的月影下,沙地忽然動了動,有一隻小東西爬了出來。它大概是嗅到了味道,“沙沙”地爬過地面,向着這人而來。這是一隻遍體烏黑的蠍子,是沙漠中最常見的小小殺手,帶毒刺的尾巴卷起,像是不起眼的緻命武器。它爬到這人身邊兒,沿着腰線逡巡,仿佛在查看這是不是屬于自己的獵物,又像是在考慮從何處動手。正在它趾高氣揚巡視的時候,那被風沙塵土打的看不出本色的手指忽然一動。蠍子好像察覺了危機,立刻做出反應,長尾一甩,毒刺猛地紮進了男子的手背!“啊!”阿弦慘叫了聲,捂着手要坐起來。一瞬間忘了自己是在凳子上,身子才坐起,搖搖晃晃,向着地上栽了過去。幸而她反應迅速,一把抓住旁邊的桌子穩住身形。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回過神來後,阿弦忙低頭查看自己的手背,左手的手背完好無損,摸了摸,卻仿佛能感受那被毒蠍紮入的灼熱刺痛感。阿弦咽了口唾沫,口幹的很。她緩緩下地,看一眼裡屋,又退回來。到桌邊兒倒了杯水潤喉,才喝了口,就聽見裡屋一聲悶哼。阿弦忙放下杯子,掀開簾子跑進去。炕上英俊側卧着,身子不停發抖。阿弦上前扶住:“阿叔!你怎麼了?”借着窗外透進來的淡淡月光,阿弦發現英俊緊緊地捂着左手,額頭上也亮晶晶地,他的鼻息很重喘息亦急,仿佛是在忍痛。阿弦愣了愣:“阿叔,你做夢了!”她握緊英俊的肩膀,搖了兩下,“阿叔,阿叔!”這還是阿弦第一次看見男子痛苦不堪的模樣。不管是在雪谷初遇,還是帶他回家,雖然他一隻腳早踏進鬼門關,情形惡劣之極,但他始終都極平靜淡然,仿佛生死對他來說都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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