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像眼前霜華公子這樣,幹淨得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尤其是那雙熠熠生輝的澄淨雙眸,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下,似乎懷有任何陰謀心機都該自慚形穢。最初見到這一襲白衣,玉竹還暗中嘲笑,以為又是一個表面道貌岸然,實則把别人當工具尋歡取樂的虛僞之徒。略作交談後才明白,此人竟然真是毫無心機,心軟易騙,誤打誤撞進入妓館的。
可惜了,誤入哪裡不好,偏偏誤入一夜春風樓。
春風樓有一種特有的茶,入口醇香,回味無窮,任誰喝了第一杯都會忍不住想再飲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直到徹底昏迷,不省人事。
不是酒卻勝似酒,又名仙人醉。
曉星塵一杯接一杯地飲下,感到頭腦異常沉重時已飲下半壺。他試着站起,卻隻能靠牆而立,失去支撐就會倒下,他對玉竹道:“你……為何害我……”
幾息之間,體内藥效越發強烈,渾身酸軟,視線朦胧。曉星塵雙眸緊閉,抵抗着席卷而來的困意,幾乎是出自本能地想起薛洋。
如果那個人在,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
玉竹扶着他坐下,靠得近了,聽到他伏在桌上低聲喃喃:“……尋路回……”
“什麼?”玉竹将耳朵湊得更近,才勉強聽清即将失去神志的人口中吐出的模糊字句。
“一生皆是……幻……明月……送魂歸……”
一首詩?
玉竹不解,明明已察覺中計,這種時候怎麼會有心情吟詩?真是喝迷糊了?
正在此時,眼角劃過一道藍瑩瑩的微光,他低頭一看,原來随着桌邊的人徹底失去意識,修長而潔淨的手也無力下垂,方才那道藍光就是自下垂的指尖溢出的。
這隻手似乎藏在桌下做了什麼。
玉竹斂起淡綠衣擺彎下腰去,果然在桌子背面找到一片藍色微光,微光勾勒出的是一個名字,第一個是“薛”字,由于藥效太快,第二個字還沒寫完,但根據已有筆劃猜測個“洋”字。
難道詩非詩,而是什麼特殊的求救信号麼?
玉竹打量未寫完的名字,鬼使神差地握住那隻無力垂落的手,就着指尖溢出的最後一點藍光,将“洋”字的末尾一筆補全,然後把曉星塵兩隻手都藏在袖子裡放回桌面,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精緻五官恢複漠然神色,款款推開門,對在門外候着的兩人點點頭離去。
換做那兩個人進得屋中,将桌邊不省人事的白衣青年拖到床上。
拖行之時白衣青年的頭一直是下垂的,直到将他仰面放倒,那兩人才看清他的面貌,其中一個不由得驚呼出聲:“喲,這次的‘貨’長得也太好看了吧,細皮嫩肉,還有一股子仙氣,比這春風樓的頭牌姿色還好,要是身上一處疤痕也沒有,那就堪稱完美,買家肯定滿意。”
另一個人把了把脈,驚訝道:“竟是有靈力的?不合适吧,嚴老闆交代過,不許沾染修士。”
“先驗貨再說,看他穿着打扮不是四大家族的人,說不定是個雲遊到此的散修修士,無名之輩。這種長相身材都萬裡挑一的好貨,嚴老闆看了說不定也會破例。”
兩人一起動手,開始去脫白衣青年的衣服,摸索一陣,提議先驗貨的人又道:“此人看起來文弱纖細,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衣服底下肌肉勻稱得很呐!”
另一個笑道:“看你這色眯眯的樣子,别一會兒扒了他衣服你先把持不住。”
二人嬉笑調侃,言語越來越放肆下流,脫掉昏迷之人的白色外衣,正想伸手除去中衣腰封,屋裡的燭火忽然暗了一下,白衣青年手腕上藍光一閃,多了一圈若有若無的絲線,扒他衣服的兩人同時感到背後有種森森殺氣,刹那充滿整個房間,壓得人透不過氣,床邊兩人未及轉身,就被身後一股大力襲擊,分辨不清是被掌拍還是被腳踹,一個挨着一個飛身重重撞在牆上,耳中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吼:
“艹!老子要活剮了你們!!!”
二人撞得内髒劇痛頭破血流,定睛一看,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衣斷臂的男子,他附身檢查了一下床上的青年,須臾轉過頭來兇神惡煞地盯着他們,如索命惡鬼一般步步逼近,“說!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被打懵的兩人驚懼交加,矢口否認道:“沒沒沒做什麼,霜華公子喝多了,我們隻是替他寬衣服侍他入寝。”
“喝多了?替他寬衣??服侍他入寝???”薛洋冷笑,每多說一句怒意就增長一分,笑意也扭曲一分,“好,很好。”
陰恻恻的笑容令兩人呆住,漫天恐懼之下還是僥幸期待這套說辭能勉強蒙混過關。不料黑衣青年雙眼一瞪,臉色鐵青,手上多了一把邪氣的匕首,用鋒利刀尖指着他們怒喝:“哪隻手替他寬衣?!伸出來讓我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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