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容的話哄得皇上高高興興用完了膳食。
皇上站起身,往暖閣去:“把朕常看的書拿來,朕去看會兒書,你洗漱完了再和你說話。”
安玲容欠身答了是,寶萍又伺候着安玲容添了一碗湯。
這一晚,皇上自是宿在安玲容宮中。
到了深夜時分,小太監自是守在寝殿外守夜,寶萍出來看了一圈,見寝殿裡都睡下了,便吩咐宮人們滅了幾盞宮燈,自行散去歇息。
第二日晨起皇上便要去早朝,安玲容早早服侍了皇上起身,便提醒蘇培盛去喚了弘曆起床預備着去尚書房讀書。
皇上正要走,安玲容心念一動,含笑道:“皇上的發辮有些亂了,左右離上朝的時辰還早,臣妾替皇上梳梳頭吧。”
皇上微微一笑,坐到鏡前道:“從前朕在你這兒可從未享受過這般待遇,如今也是奇了。”
安玲容笑道:“臣妾倒想勤謹,隻是皇上先前忙于朝政,儀容半分也不松懈,臣妾倒是想着,隻那頭發不肯給臣妾機會罷了。”
皇上笑着擰了擰她的臉頰:“越發會玩笑了。”
安玲容取過犀角梳子,将皇上的頭發梳得松散了,一點一點仔細地梳着。
皇上看着她蘸取梳發的花水,便問道:“你這梳發的是什麼水?不是尋常的露花水麼?”
安玲容笑道:“露花水有什麼好的?臣妾不喜歡那味道。”
“宮中節省下來的開支,全用在了細節上,這花水裡加了薄荷、烏精、苦參、當歸、何首烏、幹姜、皂角、天麻、桑葚子、榧子、核桃仁、側柏葉等幾味藥,收了冬日梅花上的雪水和榆花水兌着,又用茉莉和栀子調香,除了香氣宜人淡雅,經常用來蘸了梳頭,可以養血溫腎,使頭發烏黑健旺。”
皇上笑起來别有溫雅之風:“原以為你用東西精細講究,原來講究都在這裡頭。”
安玲容為皇上束好辮發,将辮梢上的明黃纏金絲穗子、翡翠八寶墜角一一結好,才笑道:“女兒家的心思也就弄這點小巧罷了,不比皇上胸中的經緯天地。”
皇上看着她手中的犀角梳子:“朕記得這把梳子是你從入宮就帶進來的,你看犀角周身的包漿幹淨瑩潤,大約是你女兒家時就用了吧。”
安玲容愛惜地撫着梳子:“臣妾喜歡可以長久的東西。”
皇上握住她的手,滿面皆是春色笑影,越發顯得豐神高澈。
“人家都說是白頭到老。朕整日用你的花水梳頭,豈不是與你總是黑發到老,不許白頭了?”
庭院中開了無數雪白的栀子花,那素華般的荼蘼脂澤如積雪負霜,滿盈冰魄涼香。
安玲容溫柔看他一眼,半是笑半是嗔:“皇上慣會笑話臣妾。”
皇上含了幾許認真的神氣,道:“朕隻長你十歲,歲月雖長,但慢慢攜手同行,總有白發齊眉、相攜到老的時候。”
安玲容不為所動,眼中的莫名的情緒更盛。
宮中的女子那樣多,就如庭院裡無盡的栀子花,前一朵還未謝盡,後一朵的花骨朵早已迫不及待地開了出來。
他們的人生還那樣長,皇上不過二十八,自己也才十八。
往後的路上還不知有香花幾許,蜂萦蝶繞……
心中的情緒如雲波伏起,安玲容含笑道:“到時候臣妾雞皮鶴發,皇上才不願意看呢。”
皇上道:“你是雞皮鶴發,朕何嘗不是?這才是真正的相看兩不厭。”
安玲容伸手延上皇上的肩,頭緊緊抵在他頸間,聆聽着他心脈脈脈地跳動,仿佛是沉沉的承諾。
良久,她終于以此心回應。
“隻要皇上願意,臣妾會一直陪着皇上走下去。多遠,多久,都一直走下去。”
前提是,大橘日後不會因為其他嫔妃,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到目前為止,她沒有主動打掉其他嫔妃肚子裡的子嗣,隻是借着他人的手,為自己謀劃了一些東西而已。
皇上笑着吻了吻她的臉頰,忽而咬住她的蝴蝶珍珠耳墜。
“隻說不算。朕要你拿一樣東西來應。”
安玲容滿面羞紅,推了皇上一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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