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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像你說的，他們之間存在愛情，萊昂沒死，兩人在一起了，這樣的愛情未必能長久。”

“為什麼？！”祁暖不明白，萊昂和瑪蒂爾達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他們之間那麼深的感情羁絆，為什麼不能長久？

“萊昂是個殺手，他的一生注定颠沛流離，朝不保夕，也許他們的餘生都要在逃亡中渡過。”

“而瑪蒂爾達才十幾歲，誰也不知道十幾歲的孩子的愛情能保持多久。”

“如果多年以後，瑪蒂爾達長大了，她厭倦了這種生活，年少的心動終成了過往，萊昂該如何自處？那樣一切未免太令人難堪。”

第14章

祁暖以為如果他們能在一起，那必定是圓滿的結局。從沒想過這樣一種可能，瑪蒂爾達會不愛了。

為什麼會不愛了呢？她想告訴程之甯，自己不會的，可她要怎麼證明？又是以什麼立場？

就算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想必程之甯也會像剛才所說的，認為隻是對她的依賴吧？最多就是年少一時的心動，從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口中說出的永遠，又有誰會相信呢？

瑪蒂爾達和萊昂之間，至少性别是合适的，而她和程之甯甚至連性别都是阻礙。

也許她們就像兩條直線，各自有着不同的軌迹，這次偶然的相交，過後她和她終會漸行漸遠，也許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了。

而自己，終究會被程之甯淡忘在時光裡。一想到這裡，祁暖就忍不住想掉眼淚。

“如果……如果是你，你會不會喜歡上一個比你小十歲的人？”悲從中來，讓祁暖生出一股極大的勇氣。

像是一時沒聽明白祁暖說的話，程之甯呆呆的重複了一遍：“小十歲……那不是和你差不多大？”

她搖頭失笑：“怎麼可能……”祁暖這小腦瓜在想什麼呢？

祁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她動了動嘴唇，終究沒能說出什麼。心中那本就将燼的星火，徹底熄滅了。

程之甯見祁暖的目光晃動了一下，繼而漫上濃濃的失落。不，那已經不能說是失落了，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神色。

程之甯的心咯噔一下，不會吧……

“祁暖，你是不是……是不是……”程之甯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發現了嗎？祁暖絕望地想着，這樣也好，幹脆讓自己徹底死心吧。

“是不是喜歡上了比你大很多歲的人？”程之甯問得小心翼翼。

“……”祁暖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

祁暖擡頭看着程之甯，見她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原本絕望的心又動了動，至少……她是擔心自己的，不是嗎？

祁暖猶豫着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不離程之甯。

見她得知答案後沒有表現出反感的神色，而是流露出類似驚訝和心疼的表情，祁暖心中的苦澀裡又溢出一絲甜來。

果然……難怪祁暖一直在問這些問題。看着她仍然紅着的眼眶，程之甯輕聲問道：“那……那個人知道嗎？”

祁暖依舊搖頭，神色黯然。

程之甯更加心疼。她有些後悔剛開始祁暖問她那些問題時，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些發覺？那樣她就會回答得更委婉一些，會更加顧及祁暖的感受。祁暖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程之甯十分擔心祁暖，既擔心年少的她會不會是受了别人的誤導，又擔心她一腔赤誠真心錯付，更擔心她誤入歧途，會做出一些以後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祁暖：既然那麼擔心，不如你就委屈一下，收下我吧:）】

程之甯怕觸動了女孩的傷心事，但又十分擔憂。猶豫着開口道：“那個人……結婚了嗎？”

盡管此時正難過着，祁暖還是被程之甯這個問題雷到了。什麼跟什麼啊……她怎麼可能喜歡上結了婚的人……

見祁暖搖頭，程之甯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她又問道：“那，有……多久了？”

“最近。”

程之甯的心回落了一些，時間不久，趁感情還沒太深刻，或許來得及抽身呢？

“祁暖，有沒有可能，你對他隻是一種好感呢？我們也許會對一些人産生好感，覺得這個人很好，适合相處，但其實無關愛情。也許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慢慢淡忘了。”

如果不是愛，那自己為什麼會為她的喜而喜，以她的悲為悲？為什麼她的一颦一笑都讓自己心動？為什麼一靠近她，便隻剩下心跳的聲音？為什麼會想親她，想抱她，想和她做更親密的事？如果這都不是愛，那又是什麼呢？

隻是愛之一字太過溫柔纏綿，她隻盼有一天能在她耳邊輕輕告訴她。

祁暖笑了笑，目光柔軟，語氣堅定：“不，我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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