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山塢的進山地圖,還有嗎?”馮楚英有些不抱希望地問道,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周菀也隻是在長輩的手冊中偶然見到,地圖這種精細的東西,記不得才是正常。
“地圖是沒有了,不過,”周菀道,“如果能找到那兩座山,或許我能辨認出進山的道路。”
見馮楚英吃驚地看着她,她罕見地有些羞赧:“我曾經跟着祖父在西京道行過幾年的醫,那奉山塢沒有去過,但也遠遠地路過了進山入口,進山路徑雖然複雜,但隻要找到入口,裡頭的路徑就比較單一,還是比較好認的。”
“那等明日黃霧散去,我們便去找找地方。”馮楚英拍闆,眼看着天色暗下來,又忍不住有幾分焦躁,也不知宋淩今日還能不能回來。
另一邊,宋淩被小琀拽着腰帶一路飛檐走壁,整個人被甩得七葷八素,口鼻之中灌滿了黃沙,狼狽無比。
宋淩心想小王八蛋,你怎麼也應該叫我聲哥,竟然這麼對我,你死定了熊孩子。
但熊孩子不管,還嫌速度慢,嘟嘟囔囔嫌宋淩重。
宋淩氣死,自己最近都快要瘦成一把骨頭了,别說帥氣的八塊腹肌了,就連原本常年練槍而分外發達的胸肌都縮水不少,小王爺偶爾不老實摸到都不會臉紅了!
這熊孩子還嫌自己重?你怎麼不把拆了抱個腦袋往前飛啊?
除了城之後好了一些,宋淩沒有想到,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王也會有騎馬,還是一匹非常神俊的黑馬,兩人同乘,黑馬嘶鳴一聲便急速奔跑,風裡的砂礫打得宋淩臉頰火辣辣的疼,眼睛更是睜不開,周圍什麼也看不見,可這馬卻神一般地一路疾馳,毫不遲疑。
越走,宋淩便發現,他們的方向是逆着這黃霧的方向的,不知不覺間,黃霧已經被遠遠甩到了身後,而他們眼前,是一片裸露着黃沙和零星植被的荒野。
山峰聳立,宋淩素來知道北方的山和南方的不同,南方的山是柔和的,寬仁的,如同南方人溫溫軟軟的性子,而北方的山卻是酷烈的,猙獰的,有嶙峋的骨架和鋒利的爪牙。
此地數座山峰拔地而起,铮然向上,如立着的刀槍劍戟,敢于直指蒼天。
其中有兩座山分外地高且陡,它們平行而立,山脈走向也類似,恍若鏡像一般。
黑馬長嘶一聲,開始循着怪石嶙峋的山道往裡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個斜切往下的山洞。
“下來,進去。”小琀伸手欲拽宋淩,宋淩忙躲過他那隻手,自己下馬。
黑馬打了個響鼻,沖小琀噴了噴口水,鐵蹄不耐煩地刨了幾下。
小琀伸手拍它的腦袋,罕見地露出柔和的神色來,一字一頓道:“長大了,進,不去了。”
黑馬生氣地躲開腦袋,後蹄一蹬,跑了。
小琀也不看宋淩一眼,便往那黑黢黢的山洞裡走,宋淩也隻好跟上。
山洞不長,更像是一個凹陷的隧道,出口處果真很矮,成年人都需要彎着腰才能出來,出來之後别有天地,外頭是黃土砂石,裡頭卻水汽豐沛,水源從地下湧出來,還冒着熱氣,汩汩流動,彙聚到遠處的小湖之中。
小琀回頭,沖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宋淩依言安靜,小琀如一隻輕靈的大貓,踩着溪流之上的石頭,一路半跳躍着前進,直至來到一個緊閉的石門之前。
小琀壓低聲音:“師父。”
片刻後,石門被看不見的氣勁緩緩挪開,露出裡頭一燈如豆的狹窄空間。
一個枯瘦的老和尚,背對着門口,身上的袈裟空蕩蕩地被風吹起,他雙手合十,卻不持佛珠法器,在他的身側,立着一杆槍。
………………
提問:上師是誰?
第九十章父子相見?★
宋淩認不出眼前沉默打坐的人,但他認出了那杆槍。
槍身銀白,比他慣用的要細上兩分,槍刃如雪,寒光凜冽。
槍身三尺之處,細細密密的防滑紋上,打有一個輕巧的菱形烙印。
這烙印,他們家祖孫三代所用的槍身上都有,來自于同一個兵器鑄造世家。
這是承平公主遺失在西京道的那一杆槍。
一片沉寂之中,宋淩聽見自己的呼吸急促了幾分,忽然,牆角的滴漏發出“叮咚”一聲清脆的聲響。
小琀猝然擡頭,生氣地瞪了那滴漏一眼,跺了跺腳。
“快回去。”老和尚緩緩開口。
出乎意料,他的聲音并不如他的外表那樣蒼老,帶着某種清潤如玉的沉凝之感,語氣溫柔慈和,好像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宋淩的夢境裡過。
小琀走出去,足尖一點,攀上半山腰,身形隐入雲霧深處,隻餘撲簌簌的草葉摩擦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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