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吓得陸德文更不安了,和趙彩芝商量,“要不我們回家吧?”左右趙家人認糧不認人,他們把糧食送到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待趙彩芝回答,羅秀鳳發出撕裂般的吼聲,“不行,難得來怎麼也要吃了午飯回去。”要讓薛花花知道陸德文過來連口水都沒喝,日後遇着還不得弄死自己?
喝水,吃飯,樣樣都不能少。
殊不知她表現得越熱情,陸德文心頭就越害怕,繼續待下去遲早得吓出病來,便問李偉和姚光明,“偉子和光明怎麼說?”
兩人自然選擇回家了,然而對上丈母娘吃人般的目光,回家兩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沉默許久,姚光明才試探的說道,“要不吃了午飯再走?”
有人陪着,陸德文的膽兒稍微大點,“成,光明不走我也不走。”
以羅秀鳳的本意,除了陸德文其他通通都給她滾,她們家糧食不夠吃,可沒多餘的喂外人,然而陸德文抛出這句話,她怎麼都不敢攆李偉和姚光明走,兩人走沒什麼,萬一陸德文跟着走呢?
多幾張嘴就多幾張嘴吧,隻要不得罪仁安村生産隊的薛花花就好。
幾人惶惶不安進了堂屋,留下院壩裡的籮筐和背簍給趙家人收拾,陸德文解釋籮筐和背簍是他們丢在仁安村的,今天過來順便捎上。
趙東良不信,他記得趙成剛挑的籮筐是新燦燦的,顔色都是鮮綠的竹篾的顔色,這幾個籮筐的顔色舊黃舊黃的不說,還有磨損的迹象,擺明了是遭替換了。
有心質問陸德文幾句,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下去了,薛花花名聲太響亮了,十裡八村沒人敢招惹她,連回城吃供應糧的知青都怕她,何況是自己。
想說又不敢說,憋在心裡太難受了,陸德文有過這種感受,故而看自己老丈人深有體會,主動解釋說,“大哥他們把籮筐扔豬場外就跑,我們以為他們會回來找就擱豬場,下了幾場雨,自然而然就成這樣了。”
說到這,陸德文忍不住看向趙成剛,趙家村的人都罵趙成剛他們不是人,為了糧食到處騙人,可是仁安村生産隊見過趙成剛的都說他可憐,這麼年輕腦子就不好使,經常發瘋癫病,跟蠻牛似的橫沖直撞到處跑。
幸虧村裡沒河,否則以趙成剛他們的瘋癫程度,非栽進河裡淹死不可。
兩個生産隊的人說法差距大,陸德文好奇誰說的更貼近趙成剛的實際情況,就他來看,趙成剛腦子的确有點不正常,哪兒有人挑新籮筐到處放的?換作他,他媽非餓他兩頓不可,自家東西都丢三落四的,以後還能有啥出息?
他不過多瞄了兩眼,趙成剛好像又不太正常了,雙手一會兒放桌上,一會兒放桌下,凳子上好像有釘子似的,一會兒往左挪一會兒往右坐,最後直接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
陸德文覺得奇怪不已。
女兒回娘家,照理說該去竈房幫着燒火做飯,哪怕幫不上忙也和母親嫂子待一塊,趙彩芝不同,陸德文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走,弄得趙彩萍和趙彩蓮坐着也不敢動。
其餘四人是看出來了,趙家上下忌憚陸德文呢,尤其是羅秀鳳,對着陸德文說話的聲音甜得能浸出蜜來,挨着陸德文,保管沒錯。
羅秀鳳很快端着兩個鬥碗進門,穩穩的放在桌上後,将其中一碗推向陸德文,“德文哪,你嘗嘗好喝不。”
水裡撒了糖,怕陸德文嫌棄不夠甜,羅秀鳳很是豪邁的撒了很多,弄得幾個孫子眼饞得很,至于另外碗,不是陸德文喝的放糖做什麼,她羅秀鳳又用不着讨好誰。
羅秀鳳把碗推到陸德文跟前,目光炯炯的等着他喝完評價,順勢找話題和陸德文說,“德文哪,聽說你們抓小偷公社幹部獎勵了好幾個搪瓷缸呢,啥時候過來帶來給我開開眼界啊。”
搪瓷缸對他們來說可是身份的象征,農村人不像城裡人講究,喝水都是用吃飯的碗盛,搪瓷缸那玩意燒錢,誰家舍得花錢買盛水的搪瓷缸哪?
聽去仁安村串門的人說,陸德文家得了四個搪瓷缸,單耳手柄,提着方便得很,還有蓋子,蓋着能防止髒東西掉進去,可好看了。
陸德文不肯碰碗裡的水,誰知道羅秀鳳有沒有放毒?不過說起搪瓷缸,他沒裝高冷不說話,而是實話實說道,“我的搪瓷缸給我媽用了,我媽出了力舍不得豬場的活沒去公社,搪瓷缸本就她該得的。”
他和趙彩芝共用個搪瓷缸,陸明文和陸建勳共用個,而薛花花和陸紅英各用個,正好全家都有搪瓷缸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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