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妤曦看到徐盈則發來的任務報告,隻覺眼前一黑。報告正文第一行赫然标注着:此報告由助理所寫,内容有删改。
這句話是真的,這意味此份報告和副組長本人沒有多大關聯。無論是真是假,都很難和徐盈則扯上關系。雖然這是由她授權,但不是由她所寫,哪怕要算賬,也隻能找助理算賬。在這整個過程中,副組長犯的錯誤頂多隻是渎職。
當趙妤曦看到慕正光的報告時,她更是感到這兩人竟都是高端玩家:都讓助理寫報告是吧?第二項任務是持續性的,我不急着和你們細究,等什麼時候蟲災再次發生、汽車站出現暴亂,我再順理成章地宣布你們考核失敗。
但站在我的角度講,我很不希望看到這一幕。你們都是我看好的人,按照我的計劃,你們将會經過四項考核,從而越過四級組長這一職級,直接成為三級組長,到那時,你們各自掌管三~五座城,而我則掌管六~九座城。在省内,我們共享無與倫比的話語權。
第三項考核任務是“送分題”,你們必能完成。研究院設下三項簡單的考核标準,就是為了給一級副組長開方便之門,畢竟能成為一級副組長的人可不多,這些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必須快速提拔,這才順應研究院的發展趨勢。
趙妤曦調出任務模闆,在模闆裡的橫線上填入名字和日期,并把相關人員的資料組合在一起做了個壓縮包,連同考核任務一并發給副組長。
慕正光把報告發給組長後連夜趕往盈同學家,與她商量下一項考核的事。
這項考核簡單來說就四個字:找人開會。
找什麼人呢?找組員。組員是什麼人呢?其中一部分是進決賽的人,這類人和被标記者有重疊。
百川市裡進決賽的共有60人,12人成為副組長,10人留在本市,2人在外地,另外48人成為組員,全在本地。當然,百川市裡的組員并非隻有48人,而是通過大賽入職的組員有48人,這些人被稱作“實位組員”。還有一部分人是從其他人群中招來的,他們的稱呼則是“虛位組員”。虛位組員隻是暫時管轄鄉鎮、街道,一旦實位組員有了足夠的工作能力,就會取而代之,之後,虛位組員将會成為實位組員的助理。
一級副組長可管轄9~12位實位組員和多位虛位組員。組員分為五個級别,不同級别之間待遇不同,培養标準不同,但他們的實權無明顯差距。
以百川市憑霖縣為例,縣内有五個街道、十個鎮、七個鄉,對應着22位虛位組員,但這22位組員裡面,隻有一人是中古者,也隻有他才是一級組員。
二級副組長可管轄5~8位實位組員,三級副組長可管轄1~4位實位組員。趙妤曦大筆一揮,給慕正光和徐盈則各劃了12位實位組員,給柳雲煙劃了7位,餘下的七位組長分走了剩下的17位組員。
把管轄範圍内的所有組員聚在一起開會,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要說它簡單,其根據是:隻需給組員們各發一份郵件,通知他們來開會就行。
但這道送分題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研究院在縣裡并沒有設置固定的辦公場所,這項重任壓在了副組長的頭上。更驚悚的是,研究院對此事一分錢的撥款都沒有。在這項任務裡用到的一切花銷,全都由副組長自費。
徐盈則用電腦打開考核文件,兩人大緻浏覽了一遍。其實在見面之前,他們都仔細看過文件,這時的閱讀是為了加深印象,以免有遺漏和錯誤。
“開會的地方應該不難找。教室對面那棟樓如何?作為我們的辦公場所。”
慕正光被她的奇思妙想所震撼:“呃……把辦公場所放在學校,他們進的來嗎?不會出意外吧?就一棟樓,會不會太擁擠了?”
“一個縣裡就三百多位研究院職員,四個教室就能裝下。廢棄實驗樓比高二教學樓還大,少說也有40間教室,夠用了。廣場前面的那棟圖書樓是學校裡最高最大的樓,我看那裡平時也空得很,雖然不是廢樓,但我們要挪用也是合情合理的,你要去嗎?”
“啊……圖書樓不是老師的辦公樓嗎?”
“這個好辦,讓老師們換個地方辦公就行了。學校圖書館裡也沒什麼人,除了高考前體檢要去那裡拍照,元旦晚會也在那裡,其他時候幾乎處于空置狀态。學校樹林裡還有四棟樓,兩棟樓給複讀生用,另外兩棟樓隻用于體檢。學校後面也有兩棟廢棄樓。”
“這麼多?我都沒注意過。”
兩年前,徐盈則上初三,正面臨着中考報考的事。以她的分數,無論是去憑霖高級中學,還是去憑霖第一高級中學,都沒有任何困難。
她剛一聽說這兩所高中的名字,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親自前往校園對比差距。其實在那時她聽到的遠不止兩所高中,憑霖縣内還有一些其他性質的高中,這些學校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内,所以她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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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中學像個大公園,她記不清那裡具體有幾棟樓,但那地方真的很大。由于她是先去了憑霖高中,因此到一中之後,她清晰地得出結論:一中比憑霖高中更大,更偏。再考慮到一中每年的錄取成績和高考成績都低于憑霖高中,她很輕松地做出了決斷。
當年她遊覽憑霖高中時,詳細看過了校園裡的每一棟樓。她給慕正光說了12棟樓,這12棟樓都是起教學、辦公性質的樓,校内的樓并不隻有12棟,學校門口有保安樓,高一教學樓後面有食堂,操場旁邊有教師之家,再加上宿舍樓,可以說是高樓林立。
她能很快地說出每一棟樓的狀況,不僅僅是她記性好。她在收到第三份考核任務之後,親身去校園看了一遍,所以才講的頭頭是道井井有條,仿佛學校是她家一樣。
“我剛去學校看過。學校不缺樓,我們拿校内的樓,這叫廢物利用。把兩個縣的研究院辦公總部放在校園,這麼大的威望和氣勢,他們謝我們還來不及呢。你要是覺得可行,我明天就去聯系校長。把會開完之後再花幾天時間買桌椅,裝修,開學前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這時慕正光已打定主意占用學校的教學樓作為辦公場所:“好快啊。”
“那些樓雖然是廢棄樓,但還沒到年老失修的地步,稍微改改就好,當然很快。怎麼樣?你看可行嗎?”
“可行。把工作地點選在校内,我們上班就很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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