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旸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用眼神對顧蠻生說:這雌雀兒挺兇啊!
白牆黑地的環境裡,姑娘簡直如同一枚歎号,這種勃發的、濃烈的美逼人眼目,又令人心不由己地狂跳。顧蠻生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倘使拿秀秀跟她比,就是鞋底泥比嶺上雪,再多看兩眼,好像連記憶中的曲夏晚都略遜了她一籌。
姑娘意識到一個陌生異性投來的目光,扭過頭,狠狠瞪了顧蠻生一眼。見顧蠻生臉上帶血、形容狼狽,愈發認定不是好人。
顧蠻生做筆錄的時候便心猿意馬,耳朵豎着老長,偷聽姑娘那邊的動靜,好像姑娘家裡是辦廠的,但辦不下去了,她就自己上街擺攤賣貨,補貼家用與員工花銷。結果碰上前男友黏前貼後死纏爛打。姑娘脾氣潑辣,當街對糾纏不休的前男友一頓暴打,圍觀路人不知兩人關系,還當這是殺人現場,趕緊報了警。
顧蠻生越聽越心不在自己的案子上,越聽越覺得對方有意思,仿佛一股爽利之風浩蕩而來,連帶自己身上這點不得勁都吹散了。
這頭做完筆錄,姑娘那頭也基本完事了,顧蠻生帶着朱旸準備離開派出所,經過對方身邊又不禁多看她一眼。
姑娘正火氣沖天,隻當顧蠻生這反複投來的、充滿贊賞意味的眼神不懷好意,罵了一句:“看什麼,臭流氓!”
顧蠻生點頭道:“這話說得……□□裡放炮仗。”
顧蠻生的北方口音字正腔圓,撩得人耳膜嗡嗡響,姑娘許是南方人,聽着直發愣:“什麼意思?”
顧蠻生笑笑:“震雀(正确)。”
反應了兩三秒才聽懂,姑娘杏目怒睜,張口就罵:“下流!”
罵完人就走了,顧蠻生卻站在原地不動,目光像嗅着蜜的蝴蝶,撲簌簌地追了出去,一直繞着那窈窕的背影飛舞。
“能在大街上跟男朋友互抽耳光,還把人鼻梁都打斷了,漂亮是漂亮,就是一瘋婆子。”朱旸還沒從丢錢的郁悶中緩過來,勸顧蠻生道,“我們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别看了。”
好容易把目光收回來,顧蠻生凝視朱旸,以一副難得的正經神情道:“朱旸,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顧蠻生眼型歐化,一雙眼睛嵌得比一般人要深,但一旦認真起來眼神就很亮。朱旸不知對方打定了什麼主意,吓了一跳:“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剛才從這兒走出去的那個妞,”顧蠻生豎着拇指往門口比劃一下,笑道,“她早晚會是我老婆。”
錢被偷了,秀秀的臉色越來越黑,日子也愈發捉襟見肘,顧蠻生自己把“長兄持家”的擔子攬在肩上,意識到生意還沒開展,三張嘴卻要吃飯,當務之急就得先找份工作。湊了湊三人兜裡還餘下的錢,他帶着周揚、浩子去了當地的職介所。
職介所裡排着長隊,天南地北的人都來深圳謀生活。要找工作先交報名費,一人一百五,有人嫌貴,職介所一個戴眼鏡的工作人員就不耐煩地變臉道:“這錢又不進我的口袋,下一個!”
“這四眼好兇。”浩子扯他一把袖子,小聲道:“咱們三個人湊不出四百五啊。”
“要不了四百五,五十都不用。”顧蠻生長于觀察,眯眼看了看那四眼,看他牙齒着色手指發黃,顯然是個老煙槍,于是從兜裡摸出一張五十塊,“你拿這錢,出去買包煙。”
小耗子拔腿就跑,顧蠻生輕聲提醒他:“好點的。”
不到十分鐘浩子就回來了,手裡攥着一包紅雙喜,還有一大把零錢。
顧蠻生一翻眼:“這叫好點的?”
“你平時不就抽這個,”浩子挺委屈,“還有更便宜的牡丹呢,我沒要。”
“行,有總比沒強,就這個吧。”
說話間就輪到顧蠻生了。顧蠻生遞上簡曆,又遞上一包煙,客客氣氣管人叫“領導”。
“我不是領導,我哪兒是領導。”四眼四下看一眼,很自然地把煙揣進兜裡,錢不能進口袋煙可以。
“這麼多人的生死存亡都仰仗着您一個人,”顧蠻生擡頭環視,又沖對方殷切一笑,“您不是領導,誰是?”
煙一般,馬屁拍得好,四眼推了一把锃亮的鏡片打量起顧蠻生,看他又高又帥,為人也挺機靈,便和顔悅色地問他有什麼需求。
顧蠻生說:“想先問您一個事兒。”
“問什麼?”
“深圳是不是有挺多生産程控交換機的廠家?”
“太多了。有的給國外品牌代加工,有的從國外進口零件自己組裝,也有自己研發生産的。”
“您都了解嗎?”
“幹的不就是這行麼。”四眼果然如數家珍,國内國外的廠商一口氣舉出好幾家,又說,“目前深圳最大的通訊設備生産廠就是申遠,也就它生産的程控交換機能跟國外品牌叫一叫闆。我看你大學學的就是這個,專業對口啊,你先交報名費,我看看能不能往那兒給你找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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