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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臉色一變，韓沉也看過來&ldo;誰的電話？&rdo;錦曦沒答，盯着屏幕半晌，接起&ldo;喂。&rdo;&ldo;喂，小曦？&rdo;那頭的男聲低沉而柔和，還帶着淺淺的笑意，&ldo;我是趙梓旭。&rdo;錦曦的心突地一跳，淡淡地答&ldo;嗯，有什麼事？&rdo;她曾經以為，如果再跟趙梓旭有聯絡，必然會在她心中掀起驚濤駭浪。說不定還會像在屋頂奔跑那次，丢人的情緒失控。可現在真的聽到他的聲音，盡管下意識也有點緊張，感覺居然還挺平靜的。這時，忽然感覺到韓沉放慢車速，目光落在她臉上，似在打量。錦曦立馬堅決轉身，背對着他。&ldo;你現在好嗎？&rdo;趙梓旭又問。錦曦笑笑&ldo;我挺好。你呢？&rdo;&ldo;也挺好。&rdo;趙梓旭的嗓音裡又帶了笑意，&ldo;兒子已經兩歲了。&rdo;錦曦聽着到底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ldo;哦&rdo;了一聲說&ldo;恭喜。&rdo;趙梓旭又說&ldo;昨天你的男朋友路過蘭州，我們見了一面。他看着很不錯，我也很為你高興。什麼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記得要給我帖子，我一定到場。&rdo;錦曦一怔，轉頭看向韓沉。他正看着前方，神色平靜。于是她含糊答&ldo;這個……再說吧。&rdo;趙梓旭打電話來，就是簡單的寒暄問候，很快就挂斷了。錦曦握着電話，發了一會兒呆。這就是她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她心頭再次泛起索然無味的情緒，轉頭看着韓沉&ldo;你為什麼去見我的前男友？你在查我？&rdo;韓沉很淡定，不答反問&ldo;五年前的案子，你就不想弄清楚？&rdo;錦曦微怔。這倒是……t留下的這個疑團，一直沒解開。以韓沉擅長從細節發現蛛絲馬迹的偵查風格，自然會将她過去的點點滴滴都查清楚。&ldo;那你有什麼結論？&rdo;她問。韓沉看她一眼&ldo;還在查。&rdo;錦曦就不再問了，擡頭看着前方。到底是因為趙梓旭的電話，有些感慨，低聲說&ldo;我本來也是想找個時間，再去見一下趙梓旭的。&rdo;&ldo;不必見了。他沒什麼見的價值。&rdo;他淡淡地說。錦曦微愣，忽然有點想笑，但又不想對他笑。于是轉頭，看着天邊的浮雲。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又聽他開口&ldo;你對他還有感覺嗎？&rdo;這問題令錦曦有些意外。但到底是過去的感情了，她也釋懷了，坦然答&ldo;不知道。但我想，我過去應該還是挺愛他的。不然不會做夢還記得他對我說過的話。不過，都過去了。&rdo;奇怪的是，她竟然有跟韓沉讨論這件事的心情。然後就感覺韓沉沉默了一會兒，慢慢地問&ldo;什麼話？&rdo;錦曦閉上眼，歎了口氣，說&ldo;他說等我畢業就結婚，這輩子非我不娶……&rdo;話音未落，突然就感覺到車體猛地打彎，伴随着尖銳的刹車聲。錦曦吓了一跳，一睜眼，就看到車已經沖進路旁綠化帶裡停住，而後方車流裡，喇叭聲此起彼伏。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她驚訝地轉頭看着韓沉。卻見他完全不顧後面的喇叭聲，雙手都松開了方向盤。整個人一下子俯過來，牢牢抓住了她的雙手。錦曦完全懵了，手也被他捏得生疼&ldo;……你幹什麼？&rdo;然而韓沉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漆黑的眼中是她看不清的濃重氤氲。&ldo;你再說一遍。&rdo;他用很慢很慢的語調說道，嗓音有些澀。錦曦呆了呆。不知為什麼，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心跳卻莫名地、不受控制的強烈跳動起來。夢中那個男人說……他說……&ldo;等我畢業就結婚。他這輩子，非我不娶。&rdo;&ldo;等你畢業就結婚。我這輩子，非你不娶。&rdo;韓沉牢牢盯着她，他的聲音卻幾乎跟她同時響起。一樣的速度，一樣的語調，一樣的停頓，一樣的複雜情緒。仿佛跟夢中是同一個人，在說同樣一句承諾。錦曦的心劇烈一震，刹那間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而周遭的車流聲、人聲通通褪去。隻有他的容顔，清晰映在眼簾裡。然後她看到他忽然偏頭，避開了她的視線。但兩人隔得極近，錦曦依舊看得清清楚楚‐‐他那從來從容沉靜的眼眸裡，竟然慢慢泛起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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