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下意識地挪開視線,點了點頭:“這是老闆的意思……”
隻聽“啪”一聲,這殺手頭目步了幾分鐘前苗昂登的後塵,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不是一巴掌,而是實打實的一拳!更要命的是,蘇曼卿手上戴了個金屬指環,而那指環上又鑲了個鋒利的突起,就像刀片似的,幹幹脆脆的在阿铮臉上劃拉出一道猙獰的血痕!
鮮血争先恐後地奪路狂奔,将那張原本還算英挺的臉切割得亂七八糟。阿铮卻沒有還手的意思,仿佛已經屏蔽了痛感。
“……對不起,Athena,這是老闆的意思,”他平平闆闆地重複了一遍,像個沒有感情的複讀機,“但是老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所以他讓我來接你。”
蘇曼卿連譏帶諷地勾起嘴角:“是嗎?”
阿铮認真地看着她:“老闆的命令是将你毫發無傷地帶回去。”
蘇曼卿反唇相譏:“通過測試是‘毫發無傷’,但要是沒通過測試呢?大卸八塊,還是五馬分屍?”
阿铮不由卡殼了一秒,好不容易才捋直舌頭,艱難地續上話音:“……不存在這種可能。”
蘇曼卿冷哼一聲。
“這是一箭雙雕的測試,她自以為是主考官,其實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她轉過身,看着翻滾哀嚎的葛欣,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絲波折,很快又彌合如初,“她的代價是一隻手,我的代價是什麼?”
阿铮舔了舔幹澀得嘴唇,第三次重複了一遍:“老闆的命令是——毫發無傷!”
毫發無傷,沒有條件,不管是通過……還是沒通過。
蘇曼卿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一愣。
“還有,她要付出的代價也不隻是一隻手,”阿铮轉過身,目光冰冷地戳在葛欣身上,“老闆的原話是,如果她不想和Athena一起回來,那她也不用回來了。”
蘇曼卿:“……”
如果說,她方才隻是“有點驚訝”,那現在就是“非常震驚”。
神父會對葛欣的自作主張不滿,并沒出乎蘇曼卿意料,然而眼下形勢微妙——在黑皇後的忠誠度打了折扣,而紅皇後又在公安系統多年、剛剛回歸組織的前提下,神父就算再不滿,也不至于直接視白皇後為棄子。
留着牽制她和簡容也是好的。
葛欣到底做了什麼,以至于觸怒神父,連看都不想看到她?
她剛想到這兒,就見阿铮邁步朝葛欣走去,一隻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地摸上腰間刀鞘。
葛欣發出垂死羔羊般的哀嚎,一邊嘶聲尖叫,一邊連滾帶爬地往後退:“走開……你别過來!我不信……你根本和她是一夥的,你的那些鬼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阿铮方才重複車轱辘話的耐心突然消失了,隻聽很幹脆的“嗡”一聲,刀口和刀鞘摩擦出清脆的呼應聲,照明手電雪亮的光柱打在刀鋒上,收成窄窄的一線,稍縱即逝地消失在血槽盡頭。
“那不重要,”他輕聲說,“重要的是,這是老闆的吩咐。”
不知這番話中的哪個字眼刺激到葛欣,她瞳孔瘋狂縮緊,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手指在空氣中徒勞地抓撓着,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我不信……老闆不會這麼對我的!我才是他真正信重的人……我才是!”
阿铮神色漠然地看着她,就像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這一幕其實相當諷刺,就在不久前,葛欣還好整以暇地欣賞着牢籠裡的蘇曼卿,沉浸在“勝利者”的快感中。可是幾分鐘後——時間短到甚至不夠人打個盹,局面已經颠倒過來,蘇曼卿毫發無傷地站在眼前,反倒是葛欣自己被打落塵埃,輾轉哀嚎……
個中際遇的天差地别,足夠心理素質不夠強大的人誘發一輪心髒病了。
葛欣本就脆弱的理智終于在阿铮冰冷漠然的眼神中徹底崩潰,她指着蘇曼卿,不顧一切地厲聲尖叫:“你以為那女人是什麼好東西?我告訴你,她早跟那個姓沈的條子混在一起,當初在花山鎮,就是她幫着條子脫身的!你這麼幫着她……等她引狼入室,反咬你們一口時,你想後悔都來不及!”
阿铮目光微沉,不知想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地看向蘇曼卿。
蘇曼卿倒是神色平靜,眼底居然還帶上些許悲憫:“……他真是這麼說的?”
阿铮一愣:“你說什麼?”
蘇曼卿一隻手背在身後,拇指反複摩挲指環上染血的突起:“……老闆真是這麼說的?”
阿铮點點頭:“我沒必要騙你。”
蘇曼卿垂下眼,從衣兜裡摸出一張紙巾,仔細擦了擦指環上的血迹。
“總覺得這不像是老闆的風格……他或許會震怒、會冷落,甚至會懲戒葛欣,但不太可能一上來就要她的命,”蘇曼卿淡淡地說,“你對他說了什麼,或者暗示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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