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徇擡頭望見高懸空中的明月,隻覺心頭火氣卻無處發洩。他方才一眼便發現劉安不見了,心中頓生疑窦,不由也尋了個借口出來遍尋,果然見他在此與趙姬說話。
他煩悶不已,遂一言不發的大步靠近,也不待人反應,便伸手将阿姝打橫抱起,不顧她驚呼,徑直快步往寝房而去。
“你既醉了,大約也走不回去了,不如我幫你,這樣快些。”他目視前方,也不低頭看她一眼,說話時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阿姝因身子翻轉,一時找不到平衡,隻得趕緊伸手,牢牢纏住他脖頸兒,倚在他懷中,才稍稍穩住。
直到踏入寝房,行至床邊,他将她放下,卻仍不退開,将雙手撐在她兩側,漸漸逼近,鼻尖隻差半寸便要觸到她的。
二人四目相對,呼吸交織,許久無聲。
“你以為,我是否該娶鄭女?”
劉徇忍了半晌,終于還是問了出來。他始終對方才殿上,她一口應下鄭女暫居信宮一事耿耿于懷。
即便他二人并不曾真的琴瑟和鳴,相敬如賓,感情甚笃,他也不願見她當真毫不在乎自己另娶新人。
阿姝瞪眼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頰,盡力撇去腦中的混沌,不讓自己陷入那深邃的眸光中。
半晌,她開口怯怯道:“鄭姬出身名門,身後亦有真定十萬兵馬為籌,大王宜娶之。”她實在想不通,娶一個鄭冬蘭,有百利無一害,他哪裡需要猶豫?更沒道理,拿這事來問她,她為王後,隻要他不提休離,她自不敢幹涉他納新人。
可他此刻的模樣,全無一點喜悅,仿佛對她的回答,十分不滿。
“不過……但憑大王心意。”她忙縮了縮脖頸,補了一句。
她實在猜不透,再聯想到前世,他娶了鄭女為正妻,卻才新婚,便将她送回真定,難道……他瞧不上鄭女的姿容?
這樣想來,她越覺有道理。
她不敢自诩絕色,卻對自己的美貌也知一二,尋常男子,哪裡能成婚這樣久,還忍着不碰一分?可劉徇,從前便是個不近女色的,早到了适婚之齡,仍無家室,對着她這樣年輕貌美的妻子,也隻偶爾流露出半分失态意動……
她越覺有道理。果然,男人皆食色,劉徇也不例外。
這般想着,她目光也漸不再虛軟,而是幹脆的回視。
劉徇闆着臉,緩緩松開桎梏着她的雙手,起身居高臨下審視着她。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子。大約她過去對他的敬畏,連同偶爾流露的半分依賴,也俱是作僞。
他移開視線,胸口郁結,不願再做逗留,轉身離去。行至門邊,又心有不甘,滿眼氣惱的回首,隻見她仍懵懂疑惑的坐在床邊,尚未回神,不由重重的冷哼一聲,重又踏入夜色之中,往宴席處疾步行去。
再回殿上,一切仿佛變了滋味,歌舞與飲食,皆令他意興闌珊,連與劉延壽與鄭胥的客套與寒暄,也索然無趣。
直至宴散,劉延壽、劉安與鄭胥三人回驿站,衆人皆散,劉徇在外徘徊半晌,直至月上中天,萬籁俱寂,方躊躇着回屋。
可屋裡,隻點了微弱的燭光,往日那小女子所坐的榻上空無一人。
他蹙眉步入,隻聽婢子低聲道:“王後醉酒,已先安眠。”
原來未等他。
想起宴席上,趙姬那幅侍兒扶起嬌無力的模樣,劉徇心口再度發熱,酒氣上湧,狼狽的逃入浴房。
細細想來,趙姬之貌,的确無人能出其右。這位鄭女,若與尋常女子相比,大約也算上乘,可有趙姬在,卻黯然失色。
難怪她有恃無恐。這般美貌,若不是太後之女,他怕也早就繳械投降了吧。
他雙眉緊蹙,将自己深深埋在浴桶中,似乎要将那一抹豔色自腦中驅走。
可她狡猾得很,化作個握不住,撲不到的影子,時不時的撩撥,轉眼又溜走。
他愈加心煩,猛地自水中立起,胡亂披衣出去,不顧渾身濕淋淋的立在床邊,透過昏暗的光細細凝視床上的女子。
那女子混不自知的仰卧着,雙目緊閉睡得正香,下颚柔和的線條因仰躺的姿态而格外優美,與脖頸相連,漸延伸入被衣物遮蓋之中。
想起方才在殿上,劉安那逾越的目光,與長廊上他二人的故舊之言,劉徇惱恨不已。
他心如擂鼓,雙眼赤紅,連袖中的拳頭也攥起,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
那是他的妻,光明正大娶回來的妻,在旁人眼裡,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堪為典範。
誰能想到,他内裡卻這樣憋屈?日日同床,他這個夫君尚且從未越界。而今日,她卻被一個外人,那樣觊觎的瞧着。
不甘與惱恨猝然升騰,他咬牙切齒的靠近,顫着雙手,悄無聲息拉開遮住她頸下的衣襟,露出一片瑩潤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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