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又是心疼,又是心焦,顧不得疲累,日日都在阿黛身邊親自照料着,就連劉徇寫來的信,都過了好幾日,才想起來回複。
她本不想将此事于信中告知于他,可一想到他對兄長常懷的愧疚,又恐他日後知道,要怪她未曾告知,思量再三,還是于信中一一都說了,末了,再言明自己定當悉心照料,請他千萬勿因過于擔憂而分了心神。
直至将信送出,她才長舒一口氣,邊倚在榻上小憩,邊仔細回憶這幾日之事。
前世的夢境中,她雖不曾知曉劉徜的一雙兒女是否染過重疾,卻能肯定,至劉徇攻入長安之際,兩小兒都是十分康健的。
因此,起初幾日,她雖擔憂,心中卻還有些底。可眼看着半月過去,阿黛遲遲不見大好,已越發虛弱剝落。小兒最是脆弱,半點經不得病痛,長久下來,隻怕不好。
換了三五個醫工來診,皆是城中有名的,卻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阿姝心急之下,竟也漸漸憔悴了些,瑩潤的面頰也清瘦了。
不但馮媪曾來勸她,莫太過擔憂,就連劉昭有兩日來同她問安時,都曾别别扭扭的提醒她,莫要因此而拖累了自己,最後反要将家中大小事務交到年事已高的馮媪肩上。
她的說辭一貫的并不悅耳,阿姝卻早已習慣了,甚至還從她尖刻的話語間聽出藏得十分深的關心之意來。
隻是,此事一日未得解決,阿姝卻是一日都不得安甯。
……
這日,許久未曾出信宮的劉昭終于征得馮媪的同意,攜了三五個婢子與數個仆從,乘馬車出宮去。
今日乃城中廟會,道邊多了不少售賣各色小玩意兒的攤販,引得城中許多百姓來湊熱鬧。
劉昭孩童心性仍重,從前幾次外出都有阿姝在側,不敢放肆,這兩日阿姝因照料阿黛實在累了,未一同出行,這才令她有了獨行的機會。
馬車遠遠的停在人煙稀少處,她隻領了兩個婢子,攜了不少錢币,便融入熙攘人群中,觀望挑撿起來。
因阿黛身子不好,她着意挑了不少如泥車、人偶等孩童喜愛的玩物。正待她要命婢子來遞錢币時,卻忽聽到些議論聲,其中的“王後”二字,令她不由蹙眉,停下動作,仔細的側耳細聽。
“……半月餘都不見好,不過是尋常之症,卻連鄭醫工都束手無策,怕不是被什麼沖撞了!”
劉昭轉頭望去,卻見那議論者乃是個約莫三十五六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頭束灰巾,十分尋常。
“你莫要胡言,信宮何地?你我世代居此地,都隻聽聞信宮風水甚好,有王者之氣,哪會有什麼邪物?”聽者似乎十分不信。
那男子故作神秘的搖頭,看似湊近了些,以手掩口的悄聲開口,實則嗓音卻仍能教周遭之人聽得一清二楚:“信宮自然是好地方,可我說的沖撞,不是什麼邪物,而是王後。”
“王後?你說趙姬?”
那男子又道:“正是趙姬,你莫因她的美名,便忘了她有煞命!聽聞趙姬命中的煞氣,可是能克帝星的!”
聽者一愣,有些将信将疑,片刻後便像恍然大悟一般,點頭贊同道:“難怪當日曾聽說,趙姬入長安後,連太後都不大敢見她。如此看來,的确有幾分道理。”
那男子嘿嘿一笑,繼續道:“況且,你且想,當日大司徒可是死在長安太後的手下,如今留下一雙孤兒,日日與太後親女同居一處,哪裡能有好下場?”
聽者越覺有道理,啧啧道:“大王着實心寬,這樣的女子,不但親自求娶了來,還這般的捧在手心裡。我可曾聽人說起過,大王待王後,十分的體貼寵愛。”
“那又如何?趙姬之美名,人盡皆知,若換作你,隻怕即刻便能将這條賤命奉于趙姬裙下……”
那二人越說越無禮,劉昭亦越聽越氣憤,不由将緊緊捏于手心的小小泥車狠狠擲出。
泥車一下便砸中那男子額角,登時疼得他龇牙咧嘴,眯着眼惡狠狠指着劉昭怒罵:“哪來的小兒,如此無狀!”
劉昭一怒之下,早沒了矜持,将手中捧着的幾樣物件接二連三的擲出,邊擲邊道:“無狀之人分明是你!我家中之事,哪裡輪得到爾等小人如此口出污言!”
那兩人被砸得吃痛,也顧不得細思她話中意,雙目怒瞪着便大步上前,沖她揚手便要揮下。
此刻熙攘的人群因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也稍靜了靜,不由的讓出些位置來。劉昭驚叫一聲,連連後退,險些要被那二人捉住。
幸而所攜的三五仆從正歇于不遠處,一見異狀,皆奮力撥開人群直沖而來,三兩下便扭住那二人雙手,高聲斥道:“大膽小人,敢欺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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