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疼——”阿姝隻覺一陣疼痛,咬着牙輕呼出聲。
他腦中混沌一片,仍是沒頭沒腦的親着,好半晌才後知後覺的松開手中力道。
她已衣衫半褪,呼吸不穩,甫得自由,便使出渾身力氣,擡腳猛的一蹬,直将他踹得翻了個身,堪堪挂在床沿,搖晃片刻,轟然一下摔在地上。
堅硬冰涼的地面将劉徇撞得頭暈目眩,以掌支撐,試了三回,才艱難爬起,重又回到床邊,滿面惱怒,眼眶暴紅的望着床上女子,喝道:“你做什麼?”
阿姝忙亂間,已将衣衫披上,自床上坐起,退至角落,屈着膝滿是防備的望他。原本她還因方才那一蹬而心慌害怕,生怕将他惹怒,可真瞧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埋在心底的倔強一下湧出,隻别過已是梨花帶雨的俏臉,強作鎮定道:“大王何必問我?我非那等可随意欺淩的女子,大王若興緻難消,不如再去尋别人。”
說罷,她竟攏緊衣物,背過身去,再不面對他。
劉徇腦海驟然清明,怒火未消,已蓦地想起在膠東王府聽到的那些不堪入耳之言,僵着臉望着阿姝挺直端正,卻掩不住微微顫抖的單薄背影,心口如遭重擊。
本是沙場上摔打出的銅鐵之軀,方才那一摔,卻教他心中隐隐作痛。
他垂在身側的兩手悄悄攥緊成拳,靜立片刻,終是一聲不吭轉身離去,仍入書房獨眠。
屋外方才驚醒的婢子見劉徇離開,忙入内查看,見阿姝仍背過身坐在床榻上,肩膀顫動,忙點燈靠近,小心喚“王後”。
阿姝已不再落淚,面上淚痕幹涸,艱難的轉過身來。
那婢子定睛一看,不由掩唇驚呼一聲。隻見她不但發絲衣物淩亂,面色紅白交織,鎖骨與脖頸乃至肩膀處,更有點點或紅或青的淤痕,顯然是方才留下的。想不到平日和藹寬厚的大王,發怒時如此狠戾。
“大王怎忍心……”婢子低低說了句,伸手過去替阿姝理清發絲,扣好衣物,令她重新躺下,才又熄燈離去。
……
這夜劉徇雖歇得極晚,第二日清晨仍按時起身,未有拖延,隻因這日需入未央宮赴夜宴,一應事宜都需提前布置。
昨日在膠東王府之事想必已有不少人知曉,劉徇今日不便外出,便命人入驿站中将郭瞿等喚至府中,在書房中閉門商談許久,直至午時,方命其離去。
待屋中隻餘劉徇一人時,他方自榻上起身,一面來回踱步,舒展筋骨,一面以指節按揉額角眉心,舒緩因連日疲累與心情不愉帶來的緊繃。
方才郭瞿等人未言,他卻清楚感受到了他們的暗中窺探與擔憂。畢竟昨日在膠東王府,的确行止逾越了些。
可畢竟不是光彩事,他也不願費神解釋,隻佯裝無事,仍與平日一般公事公辦後,便将人打發出去。
今日夜宴,若耿允當真動手,想要全身而退,便覺不能再留在長安,必得連夜離開。然眼下若不想引人注目,便要隐忍不發,絕不能要仆從先行收拾行囊。
這般想着,他漸漸沉下心來,步出書房,要喚婢子去弄些飯食來給他果腹。
誰知才踏出門去,便見阿姝仿佛知他心意一般,已領着雀兒,提着食盒來了。
二人視線方一觸碰,便不約而同的同時移開,一陣尴尬。
阿姝面上無甚表情,隻垂眸親自接過雀兒手中食盒,擱在桌案上,取出其中清粥與三兩碟小菜,一一擺開,又替他将勺箸取出,方道:“大王朝食用得早了些,此時必腹中饑餓,且喝兩口粥果腹吧。”
劉徇望着眼前熱氣騰騰,米香四溢的清粥,心中很不是滋味。
尋常百姓之家,一日隻食兩餐,如他這等早出晚歸,事務繁忙的,偶爾會因太過勞累而多食一餐。
他實在娶了位品行柔嘉的好婦人,二人鬧了那樣一陣,她竟還想着關心他的吃住,恰到好處的給他遞飯送茶,且送來的飯食,更十分合他心意。
隻是,前兩日要送飯,她皆由婢子代勞,那日由婢子來回傳話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今日她卻親自來了,大約還是有話要說。
他淡淡“唔”了聲,也不看她,隻面無表情的捧碗舉箸,就着幾樣小菜将熱粥喝下。
昨夜飲酒,本有些不适,此時幾口清淡飲食,一下令他腹中湧起熱意,舒坦許多,就連沉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待碗見底,阿姝又親自遞來熱茶與巾帕供他漱口淨面,若非二人始終未有對視,一言不發,他幾乎要以為,這兩日的争執根本不曾存在。
待桌案上碗盤重收入盒中,他也不急着起身,仍端坐着,靜候她開口,看似仍舊面無表情,一顆心卻跳得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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