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意外,她不僅沒追究昨夜那一席話的根源,還能當着自己兄弟的面主動來牽他,給足了他面子。
相較之下,他心頭的那絲不滿,實在算不得什麼。
甚至怕她捏不穩,腳步放慢,盡量讓她牽得毫不費力,本想在登船之時回握,扶她一把,小娘子卻沒給他這個機會,裴卿一走,立馬松開,提着裙擺一腳跨過去,根本不用人攙扶,利落地上了船。
除了昨夜踢了他幾腳,沒讓他睡個好覺之外,旁的她确實沒讓他操心。
謝劭緊跟而上。
比起鳳城,此處更臨近西夏,客船和貨船都很多,為了掩蓋耳目,幾人沒有單獨租船,搭上了一搜去揚州方向的貨船。
隊伍中留下一人處理馬車和馬匹,其餘全都上了船。
走水路最遲一個時辰便能達到靈江,不過将就坐一段,也沒有獨立的船艙,衆人擠在一塊兒,裴卿盡管想逃到天邊去,還是免不得要面對兩人,好在溫殊色再也沒有為難他,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滔滔江水。
貨船沿路停靠了兩回,日昳末,方才到鳳城外的靈江,船隻一靠岸,謝劭立刻派人去城門口與王爺報信。
—
靖王此時已經被謝副使攔在城門外十幾個時辰,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身邊的家臣頗為惱火,破口大罵,“謝道遠這個直娘賊,本事半點沒有,野心倒不小,若非王爺擡舉,他這輩子能手掌兵權?如今竟敢把槍頭對準自己的主子了,他哪裡來的底氣。”
靖王比他要平靜,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幾次讓人喊話,讓謝道遠出來,自己親自問問他。
謝副使一直不肯露面,到了天亮,還沒見朝廷的兵馬前來,心頭不免打起了鼓,斟酌一二,最終才走上了城門,同底下的靖王道:“王爺遠道而歸,屬下理應遠迎,如今之舉,實屬被逼無奈,痛心疾首”
家臣魏先生,着實看不慣他這副嘴臉,當下“呸”一聲,仰頭便罵:“反賊豎子,都做到了這份上,何必再惺惺作态。”
謝副使最憎恨的便是此人。
因他自來就看不起自己,此時聽完,不怒反笑,“王爺能走到今日,魏先生倒是功不可沒。”
這一句話更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謝副使沒再賣關子,同靖王道:“王爺時常警示手下将士,要忠君忠主,忠孝朝廷,豈知自己卻沒能挺過這一關,聽信小心讒言,私造兵器,起了謀反之心,企圖與朝廷對抗,屬下深感遺憾和心痛。今日念在王爺曾經對屬下有過知遇之恩,好心奉勸王爺,陛下已下達聖旨,
削奪王爵,還望王爺回頭是岸,不要再做反抗,早日交兵投降。”
靖王這回聽明白了,比起駭然,更多的是意外。
自己剛從東都回來,親耳聽了聖上的傳話,言語之間同往常一樣,句句信賴,甚至還拖自己給靖王妃帶了她喜歡的新茶。
怎可能前腳走,後腳便派人削藩。
心頭疑雲重重,可除此之外,也找不出更能解釋謝道遠為何把自己關在城門的理由。
謝道遠是自己當年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秉性如何,他比誰都清楚。
雖說此人并無多大本事,且喜歡貪圖小利,但還沒有膽子敢私自謀反。
很快猜到了應該是出自東州那位的陰謀,再細細一想其中的用意,當下背心一涼,仰頭便對謝道遠怒罵道:“這麼多年,你當真是一點長進都沒,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豬腦子都比你強。”
别看靖王常年在外征戰,長相并非五大三粗之人,反而看上去有文人墨士的儒雅。
面由心生,性格也很沉穩,治下雖很嚴厲,但很少這般明擺的罵過人,如今這般當着衆軍的面,怒斥謝道遠,可見是當真動了氣。
謝道遠被他一罵,立在城門上,也有些懵。
靖王再也沒看他一眼,也不進城了,憤袖轉身,帶着魏先生和自己的人馬,撤出城門,轉身往回趕。
半路上碰到了謝劭派來的人馬,得知謝家三公子已經出來了,總算松了一口氣,轉身同身邊的親信道:“立刻去揚州,務必保證謝仆射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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