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馬在一片灰茫茫的暴雨中也向一道閃電,箭一般南奔。
南邊,是黃河。
黃河怒吼着,翻着濁浪,與雷電相應和。
滾木和石塊在波峰和波谷間起伏。
整個河床發出了震耳的咆哮聲,腳下的大地都在晃動。
咄苾跳下馬,也被眼前雄奇的景象震驚了。他隻覺得胸中的郁悶也在随巨浪和暴雨翻騰,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他想要喊一聲“朵爾丹娜”,出口,卻變成了一聲野獸的長号,在無人的曠野回蕩。
“列神!祖先!
我若娶不到那個女人,我的床榻再不會有人逗留,傳宗接代的使命與我無關!
請賜給我那個女子,我願獻上王子的尊榮與富貴,我願用男人最可寶貴的血去護衛她!
我若失去那個女子,我遇天弑天,見人誅人!天地之間,再不會有安甯。”
十年前的誓言雷鳴一樣在耳邊爆炸,咄苾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左手一提,寒阒槍舞起一團白光,在暴雨中劈、挑、刺、掃,瘋了一樣的發洩着。
搖光似乎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和戾氣,馬蹄不安地敲擊着地面,忽然,它人立而起,長嘶一聲,電一般向黃河沖去。
咄苾一驚,伸手去拉時,隻感覺到一片冰川般的冰冷滑膩從手中溜過。
沒有人可以追上搖光。
自朵爾丹娜死了以後,絕沒有!
搖光在離地三尺的地方,盡力一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長尾和鬃毛在瞬間定格。而後,重重踏在如沸的波濤上,白影一閃,濺起一大片水花。
暴雨和炸雷淹沒了馬踏黃河的聲音,轉眼間,一切歸于平靜,隻有下瘋了雨,在肆虐,在施暴。
咄苾幾步跑到岸邊,隐約還能看見一抹雪色在渾濁的河水中上下。
忽地,又是一股洪峰,一塊碩大的岩石延着波峰砸下,那黃的發黑的河水裡,渲染開一抹血紅。
血色起初紅的象落日的餘晖,很快就淡了,淡的象少女面上的一抹胭脂,隻能隐約看見一些淡紅。
咄苾順着河岸奔跑,看着白馬仍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掙紮,眼見已經不行了。
“我送你,搖光!”咄苾大喊一聲,手中的寒阒槍化作一道白虹,向河裡的白影飛了過去,轉眼間,銀搶和白馬都消失了。
咄苾頹然跪在黃河邊,忽然也有了一種跳下去的沖動,跳下去,順着黃河流向大海,再也沒有揪心的折磨,就可以永遠永遠和他的朵爾丹娜在一起……
而他沒有,一片片水花打在他臉上,和雨水混在一起。黃河的水是苦的,象淚水一樣,苦極了。
暴雨終于停了,隻看見一個人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遼闊的北方走去。
終章落日
(一)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唐·王之渙《涼州詞》
公元六百一十五年,突厥精兵引兵入侵,隋帝楊廣抱幼子楊杲,恸哭于雁門郡。雁門四十一城被攻破三十九城,中原危急。一向不聽勸的楊廣隻得聽從蘇威的勸說,聲明不再侵犯高麗,并懸重賞诏令天下勇士來援。突厥見來勢洶洶,解圍出塞。
然而,隋炀帝又一次失信于天下,成了獨夫民賊。自風雲盟解散,江湖各大組織紛紛招兵買馬,群雄并起,幾十路好漢各自挑起義旗,霸占一方。
雁門一戰中,十六歲的李世民慨然應征,以他過人的膽識,娴熟的兵法,為自己争下了赫赫聲威。
公元六百一十七年,李淵從李世民計,起兵攻長安,使長子李建軍統帥左軍,次子李世民統帥右軍。三子李元吉留守太原。李淵自稱大将軍,率左右二軍自河東郡城渡河至朝邑。随後,又令李建成據永豐倉,守潼關防東方兵馬入關;李世民右軍經略渭北一路招集二十餘萬人馬,一舉攻入長安。
公元六百一十八年,隋炀帝在江都死在宇文化及手下,李淵廢隋恭帝自立為皇帝,國号為唐。
這就是曆史上光芒奪目的天朝上國,大唐。
十八歲的李世民表現出了極高的政治與軍事天賦,在大哥和三弟一個留守一個駐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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