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碗又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摸了摸了他的臉,歎道,“是,你終于長大了。”
“是的。”汪懷善認真地點點頭,他拿過搗米杆,搗起了米粉,臉偏向着張小碗問道,“你哪天收拾一下,帶着我那弟弟住進去?”
“嗯?”張小碗給他折着衣袖,漫不經心地出了聲。
“住去善王府啊,”汪懷善停了手中的搗杆,認真地與她說道,“我可是叫人把我給你帶回來的什物都搬回我的善王府裡了啊,就等你住進去歸置管家了,要多少丫環婆子,也還得等你過去發話着呢。”
張小碗聽罷頭都疼了,她伸手揉了揉額頭,沒說話。
“你不是不跟我走吧?”汪懷善急了,語氣又大了起來。
“你弟弟還小。”張小碗隻得如此說道。
“我沒說不要他啊,你可以帶着他走啊。”汪懷善急得臉都紅了,“你别怕他不許你走,我叫靖王多賞他幾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換就是!”
張小碗聽得連苦笑都露不出了,隻得淡淡地說,“你再無理,我便抽你,你剛剛回來就招我,是不想讓你娘有好日子過了?”
“你……你舍不得他。”汪懷善把搗米杆拿出來,狠狠地砸向了牆。
他氣得在原地呼呼地喘着氣,張小碗看着掉了淚,看着他靜靜地說,“你在外頭,我無一日不想,你回來不問問娘,在你不在的日子裡過得如何,你隻回來跟我任性無理,你難道不知你這是親手在娘的心裡紮刀子?”
“我……我……”汪懷善結巴了兩字,這便又哭了,他哭着不解地問他娘,“怎地我回來,這一切都變了。”
張小碗靠近他,把他又擁入懷裡,安撫地拍着他的背,過得一會,待他平複了一些了,才在他耳邊歎道,“娘不是不想跟你走,能走,現下就跟你走了,可你是善王了,你把我從你老子的府裡接走了,是要外人怎麼看你?要外人怎麼看大公子?現在你們在同一艘船上,這船還沒穩,你就要拆船了,你怎地還這般不懂事?”
汪懷善哪是不懂事,這些事其實他都懂,他隻是想讓他娘住進他為她打下的善王府。
“可那王府,是我為你打下的,你不住,讓誰去住?”汪懷善恨恨地咬了她的肩頭,盡管告訴了自己許多遍要體恤他娘,可他還是被她背叛了她。
她不再隻有他一個孩兒,她還不和他走。
那他要怎麼辦?
“以後自然有人會去住。”張小碗無奈了,柔聲地安撫着他道,“那是你以後的家,你想讓誰去住了,自然誰就可以住進去,可懂?”
“哼,那也是以後的事,你現在不去住,那我住哪?”汪懷善聽得惱火,又咬了咬她的肩。
又怕咬得她疼了,又輕輕地舔了舔那咬着的衣裳處。
張小碗忍不住安撫地又拍了拍他的背,才道,“你要是願意,自然是娘住在哪兒,你便住在哪兒。”
“那好罷,我跟汪大人說去。”汪懷善沉默了一會,才不甘不願地擠出了這句話。
汪大人?他對他那父親,到底是有多少叫法啊?張小碗無奈地搖了搖頭,把他扶正站直,又去擠了帕子來給他拭臉。
給他洗臉時,還是忍不住說他,“都是要當善王的人了,怎地還哭哭啼啼的?”
“我隻在你面前哭,别人面前才不。”汪懷善聽罷此話,倒是滿不在乎地說。
确也如此,他跟着靖王打的哪場仗不是血仗?騎下伏屍萬具,他還不是坐在那馬兒上,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喝了水,便又提矛上陣,繼續厮殺,哪怕就是下一刻被敵人千刀萬刮,他也從沒害怕過,更别說掉過一滴淚了。
他從不哭,他隻愛笑。
所以靖王才叫他善王,這善字也是通了笑,他們糧草斷絕時,萬衆兵士的哀鳴聲中,他還能笑道幾聲,确也沒給靖王多添晦氣,回頭笑過,他便帶了他的兵士去給靖王奪敵軍的糧草,他笑着去笑着回,萬般困苦,從沒掉過一滴淚。
隻有回了,知曉了他的娘親不再隻有他一人,那幹涸的眼淚才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偏偏怎麼掉他都樂意,他不覺得有何不好,也不覺得苦,隻是難受。
“我心裡難受,我要哭,你莫攔我。”汪懷善掉過頭,看着她的臉,臉上絲毫羞澀也無,眼睛還顯得紅紅的。
“好罷,不攔你。”張小碗聽得一時沒有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輕柔地吻了一下,微笑着道,“你再長得如何大,也是娘心裡的小兒子,小老虎。”
汪懷善聽得這話,便稍稍有點得意地笑了起來。
張小碗這話便也哄好了他一半,她做飯之際,哪怕她多做了幾個人的,汪懷善也隻不屑地哼了哼,别的話确也是是沒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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