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言骨頭輕了,皺着的眉頭也疏開,嘴角挂了笑。一直持續到她迫不及待要走,她在病房待得夠久,實在裝孝女也裝的快得病了,她像缺氧的魚,要奮力遊到海面透口氣。
以回家換洗衣服的名義,何雪言匆匆就走了,偷一刻自由是一刻,趁着爹媽在醫院,她飛速的回家倒騰出那堆字畫,左看右看舍不得,小心翼翼收起來,沒一會兒就聽見她姐姐車在外面響。
催命一般。
何雪茗踏進家門,裹着厚厚的毛絨圍巾,接了妹妹給的熱茶,說的好聽:“要真舍不得,就算了,錢當我借你的。”
“你拿着吧。你的錢我也不敢借。”何雪言說真話,打小借她個橡皮都得記賬。
“好吧,反正咱們誰也不欠誰。我沒虧你。”何雪茗笑一笑,拿了那幾個長盒子,想了想道:“其實你也沒想想,你不結婚也不要孩子,你的東西守得了一輩子?就算你真守着,你死了,那些字畫古玩怎麼辦?指不定落在誰手裡。”頓了頓注意多:“我跟你姐夫,剛好想建一座私人博物館,由基金會管理,提供人研究和觀賞,你不行……放過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的東西。”“到此為止好嗎?”何雪言不能再聽。
何雪茗知道她的脾氣,不碰釘子,自顧自收拾着字畫,說的也挺直白:“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從來也沒覺得你姐好過。我也不跟你争這事兒,不過你想想,一屋子神仙,要是沒個勢力點的人,全家都不事生産,活的那麼真空,這些東西早晚也保不住。”頓了頓畫龍點睛道:“你那副宋朝的行歌圖……我肯定也不賣,那是無價之寶,但是能借幾天嗎?我們要在美國辦個交流展覽。”
“你想也别想。”何雪言真要發脾氣了,她姐又消停了,隻啧啧幾聲擡腿走了,淡淡道:“你要是那麼能,你也落不着賣畫這一步,早晚你有事還得找我。外人别說幫你,看你一眼都嫌麻煩。”
何雪言肯定是上輩子欠她姐了,回回來就氣她一次。
她為顔扉割肉又受了頓氣,不吃飯也飽了。
胡亂收拾一下,她心血來潮,感覺做出了壯士斷腕的壯舉,這必須親自告訴顔扉,讓顔扉那小丫頭看看,她是多寵她多喜歡她。何雪言開着車奔到了顔扉那頭去找她,她把車停在樓下,給她打電話。
“顔扉,你在哪兒,我過來看你了。”何雪言非讓她歡喜不可,免得她整天疑神疑鬼自己不喜歡她。
“啊?你來這兒幹嘛啊?”顔扉在電話那頭卻挺驚訝的。
“幹嘛?你不歡迎我。”何雪言聽出她沒心理準備,而且不太高興。
“你想多了……”顔扉邊看着病床,邊往外走,去樓道接電話道:“特别歡迎你,就是……今晚看護有事來不了……我得隔兩小時就給玉姐喂一次水,這也隻有一間病房,沒休息室……你沒法休息。”
潑了盆冷水,何雪言一時上頭,倒是她沒考慮周全。可來一趟怎麼着開車也得快一小時,停車場裡冷冰冰的坐着,擡頭看着醫院大樓,何雪言覺得怅然若失。
“要不,我這會兒先找個護士幫我看一下,我馬上下樓看你,你别走。”顔扉也挺着急,拉着個護士塞病房,電話裡還能聽見她安慰人的聲音,玉姐你等一會兒,我下樓見個人。
她說見個人,沒說是見何雪言,沒指名沒道姓,何雪言覺得這算什麼?她倒是挺想知道,顔扉都到這一步了,居然早上還有臉生她和白辰的氣。
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藕斷絲連,簡直氣死人。
停車場,下着雪,何雪言覺得自己蠢的讓人該扇兩耳光,居然自己跑來找氣受,這不是神經病才幹出來的事兒。她還沒等到顔扉跑下樓,加了油,又把車往路邊開,幹脆快走吧。
顔扉是認出她的車了,追着跑了兩步,何雪言沒聽見她喊,直直又把車開走了。
大晚上,大雪下,她折騰自己,跑了大半個城。顔扉打了三次電話,她沒接,索性手機都關了。
開車晃悠回家。
胡同裡積雪咯吱咯吱踩在腳下,鞋底透着冰涼,她可憐死了,匆匆胡亂折騰了一天,飯也沒吃幾口,忙什麼呢?她搞不懂了。
路燈泛黃,照着她家改造過的四合院大門,台階旁邊的胡同道裡,灰灰一個人影子走出來。說吓人也挺吓人。
何雪言吐了口白霧,瞧着大晚上神出鬼沒的白霖羽,她不知道怎麼在什麼犄角旮旯都能遇見她,這算是跟蹤嗎?
“你回來了?”驚訝的倒是白霖羽,她背着包,顯然沒想到能遇見人。
“恩。”何雪言立在台階邊,和她隔着不到一米,皺了眉頭:“你是天天就沒事兒在跟着我嗎?你覺得這有意思嗎?!我要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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