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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悅搖搖頭，她怕落下學習，很少請假。

聽着大熱天汪小悅源源不斷的咳嗽聲，周琳琳有點嫌棄，但沒表現出來。

蘇甯頻頻往後望，眼裡有些擔心。

體育課時跑步，汪小悅落在最後面，阮暖望着她漲紅的臉，壓抑的咳嗽，步子越發慢吞吞起來。

“你們幾位小姐，跑快點行嗎？現在可不是在散步啊。”體育老師在那邊喊。

汪小悅加快了腳步，跑起來直喘息，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阮暖想說話，讓她停下來，但終究沒說出口。

從前她來大姨媽的時候，不想跟那些女生一樣堂而皇之地跟老師請假，隻悶着站在隊伍裡。是汪小悅紅着臉不太好意思地去跟老師說她不舒服，老師便讓阮暖站在一邊休息。

阮暖還驚訝着，就看見汪小悅笑着朝她點點頭，然後轉身跟蘇甯說話去了。

阮暖捏着衣角，心想，汪小悅說蘇甯易沖動，做傻事，她還不是這樣的。

那麼傷人的話，她明明不想說的，但是好生氣，口無遮攔，将滿腹的怨氣化為铮铮刀刃，徑直插向别人。

為什麼要出口傷人，她也不想這麼做，她不是個壞人，汪小悅也不是個壞人，相反，她很好，特别好，阮暖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受。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阮暖凝視着在前面跑步的人，她遲緩行動的身體，偏黃的發絲。她那麼普通，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老是身體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為了幾塊錢的零食就能開心得跟蘇甯一起笑得像傻子。

她想要跟她當朋友的，很正式的跟她提出來，隻是不敢，恐慌掙紮的想法無法從内心裡傾訴出。

汪小悅停住了，她咳得太厲害了，彎下腰扶着膝蓋。阮暖想跑上去，跑到她旁邊，像以往她曾經對自己做過的那樣拍拍她的脊背。

到底腳沒有邁出去，仿佛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一樣。

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地跑過去，跑到她身邊，像她想的那樣，拍着汪小悅的脊背。

蘇甯焦急道：“你生病了還跑什麼步啊，本來身體就不好，真是的，跟老師請假不會說嗎？跑什麼跑，别跑了！”

女孩生氣中夾雜着焦慮和緊張，扶起汪小悅，帶她慢慢走出操場，去跟老師請假。

阮暖突然有點難過，有些失落與後悔，她沒有勇氣上前去幫助那個曾經幫助過她的女生，隻好看着她走遠，離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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