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聲音平靜無波:“他現在一定在馬上,很累很累,嗓子又渴又沙,一身的風塵,肩膀上面,還積着雪片。”
醉菊隻覺得她的聲音彷佛是天邊悠悠傳過來的,像幽谷中被撥動的琴弦,顫音一起,滿樹的花都簌然。低頭看她的神色,又看不出端倪。
為娉婷掖好被子,陪她一道坐在床頭,慢慢看月亮移動。看了一個多時辰,醉菊柔聲哄道:“睡吧。”
娉婷順從地躺下,閉上眼睛。醉菊舒了一口氣,下床要回去自己的小床,眼角餘光忽又瞥到她睜開了眼。
“怎麼?”
娉婷瞅瞅醉菊,失笑道:“沒什麼。”複又乖巧地閉上眼睛。
那夜在花府裡,楚北捷還隻當她是花小姐的啞巴侍女,見她病了,似乎也是這麼一句“睡吧”。
這人為所欲為,也不在乎世間俗禮,彼此還不熟悉,就攔腰抱了她,進她的小屋,将她放在床上,還笨手笨腳幫她蓋上被子。
那句硬梆梆的“睡吧”,活像将軍在命令士兵似的,如今想來,卻讓人怅然淚下。
他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纖細的掌,在被下攥成堅強的拳。
若這般深愛,都不過如是,縱使溫柔似水,可以活生生煉化了離魂神威二劍,又有何用?
月,已過中天。
初六,到了。
楚北捷在狂奔。
淩晨的北風,在耳邊呼嘯。
他一生中,有過無數次策馬狂奔,胯下的駿馬放開四蹄,縱情馳騁,讓風獵獵灌滿他的披風,讓河流臣服在腳下,讓山巒也不由側目于他的身影。
奔馳,是一種壯烈的快意。
但此時,他再也感受不到這種快意。
風獵獵迎面吹着,他不畏懼臉上刀割似的痛楚,但風拉扯撕裂的,還有他的心。
被焦灼的火煎烤着的心,懸在半天高處。
雅靜的隐居别院,在目不可及處。
那股淡淡幽幽的梅香,卻萦繞在心尖。
楚北捷深深知道王兄的性情,隻看王兄費盡心血,不擇手段将他拖延在都城,就可知另一處對付隐居别院的手段,一定是雷霆萬鈞。
娉婷善于挑琴的玉手,怎能應對東林王的挑戰?
她單薄的身影,是否正迎向白晃晃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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