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丞在五仙縣裡名聲不大好,他作為縣令,一向知情。
隻是王縣丞是紀信與賈淳青商議後撥下來的,他也不能立時就換了他。今天這一樁事,恰好可以去他掣肘,日後行事便能更方便些了。
于是餘海看向唐代儒,“唐老爺,後宅之事下官不大了解,但有些卻是真的。”
唐代儒卻不接餘海的話,隻看向白鹭,“告人得有證據,縣丞再小,也是朝廷命官,堂下白鹭,你可有證據?”
餘海連忙起身到了堂下,“下官願為人證。”
唐代儒攏住衣袖,似笑非笑,“餘公子,你與王縣丞向來不睦,你的證詞,本官自然信不得。”
“白鹭有人證。”
白鹭複又低下頭來,“但請唐老爺去王縣丞府上,請來白鹭的姐姐與王福公子的家人。”
“還有東田的老李,他也可以做人證,下官那日曾在集上見了他。”餘海一揚臉便往門外去尋,“老李今日可來了?”
門外的百姓們面面相觑,到底還是有人憋不住,“縣令,李老頭已死了半個月了。”
“當真?”
餘海一驚,随即想起曾經蔓延在五仙縣裡的瘟疫。
那瘟疫起的古怪也去的蹊跷,之前李老頭确實也被報了染病,移去了那個院子。隻是餘海退了高熱後再去看,那院子落了鎖,李老頭也回了家,上次在集上看見,他還格外熱情洋溢的和李老頭打了招呼。
唐代儒許是聽見了餘海和百姓的對話,他一拍驚堂木,沖着堂下的衙役喝道,“你們聾了嗎?去把王縣丞府上的人帶過來!”
極少見唐代儒有這樣憤怒的時候,堂内連帶着門外的百姓們都一起噤了聲。至于東田的李老頭到底死沒死,現在沒有人敢讨論,說來也與他們實在無關。
過了一會兒,衙役回來複命,說王縣丞府上的人都懸梁了,他們去得遲,沒有一個人救下來。
我看見白鹭的肩抖了抖,王福原先抱着的胳膊一松,賬冊“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彎腰撿起賬冊,深深吸了一口氣,“唐老爺,下官還有物證。”
王福的物證是王縣丞寫的信,親筆信。
王福說自己家人一直客居在王縣丞府上,說是客居,倒不如說自他被高士雯點進鹽庫後,家裡人就被王縣丞帶進了府裡。
他被準許每十天與家裡人見一面,有一次要去見,自家尚不足十五的小妹卻死活都不肯見他。娘親也說不得什麼,隻是一直哭,他問不出結果,心裡卻早有了答案。
王縣丞這人貪淫好色,就連府中婢女也沒有一個幹淨的,更何況他那如花似玉的妹妹?也就是從那一天起,他動了扳倒王縣丞的心思。
知道張家兄弟得王縣丞青眼,他們又愛喝酒,他便下了血本請他們喝。他們要霸着鹽庫,他便由着他們順着他們,日複一日的,竟也打聽出了不少東西。
譬如王縣丞每隔七日就要往平湖郡裡去一封信,而這封信,便要經張家兄弟的手帶出去。
他請張家兄弟喝酒,将鹽庫的惠利讓出去,終于換來了幾次經手信件的機會。
“這是王縣丞的原信。”王福咬着牙,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唐老爺,白鹭那本是自己寫的,餘縣令又與王縣丞不睦,他們二人的不算數,那下官這王縣丞親自寫的信,總能當做物證了吧,”
我們堂下的人都屏着氣,聽王福說完了前因後果,覺得王縣丞也實在是太可恨了。
這樣的人便是千刀萬剮,也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此時丁四平捅了捅我的胳膊,示意我往外看,我不敢大幅度的動作,隻能微微側了頭去餘光去瞥,門外方才答餘海話那個百姓身後,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個黑衣人。
百姓們卻恍然不覺,猶自看着堂裡的情形。
“唐老爺,如今白鹭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自然沒什麼不能說的。”那邊白鹭直起身子,嘶啞着嗓子道,“若老爺還要物證,白鹭的姐姐就是王縣丞府上的婢女,原先在廚房幫工……她給白鹭寫的信也在白鹭身上。唐老爺若不信,隻管帶白鹭去縣丞府上認一認。”
今日原是王縣丞給我與丁四平設的套,不想幾經翻轉,竟成了他的死局。
王縣丞是必死了,然他還是不放棄最後一點讓我不痛快的機會,就在唐代儒沉吟的時候,他猛地又看向我與丁四平,“兩位大人真是好謀算!今日之事王某無話可說!王某隻不過是為你們做個局,哪裡想得到你們真的能從西胡人那裡買到香末蘇!說到底,還是你們順水推舟将計就計才成就了這個局!”
“王縣丞真是不知悔改。”
我往前一步,看向他,想要從他那雙通紅的眼睛裡看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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