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人力總有殆時,殘破廢墟下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上面挖掘的人無能為力。
不知過了多久,一具小小的身體被托舉而出,可是頭顱歪向一邊,早已沒有了氣息。
身邊的人不想放棄,捧過孩子急救起來,普通人哪有從死神手裡搶人的本事?
時間分秒向後移動,孩子的胸脯就沒起伏過…
她的母親崩潰地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生的希望,周圍無處不在充滿絕望。
這是個人在大勢上的無力感。
明明用盡了一切努力,卻沒能挽救一條生命。
這時周棠站出去,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單薄的孩子的軀體,雙手捧着遞給母親。
人群中才有了點動靜,“離這裡一個街區,有一個教堂,我們一起為她禱告,天堂沒有病痛…她…”
有人攙扶起懷抱孩子的母親,“我們走。”
聚集在這裡的十幾個人手搭着手,互相幫扶着一起朝那教堂而去。
周棠抱緊自己的手臂,看向陰霾的天空,緊跟上大家的步伐。
那人口裡說的街區教堂小小一個,此時卻成了幾十個人的庇護所。
陸陸續續間還有更多的人來到這裡。
周棠沒有和人群湊在一起,而是一個人孤獨地蹲在角落裡,捧着教堂修女發給每一個人的食物和水慢慢地往嘴裡塞。
她緩慢地閉上了雙眼,這短短幾個小時,她經曆驚恐、求生、絕望,精神一直在緊繃之中,這會兒來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忍不住松懈下來,靠在冰冷的石牆壁上。
“喂,醒醒!”有陌生人在推她的肩膀。
周棠條件反射地睜開雙眼,眼底流露出淩厲。
眼神直接吓到了面前推她的人,那人伸到她額前的手一頓,那人讪讪道,“你沒事吧?我看你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好久了。我、我,你、你…”
周棠收回眼神,自己伸手摸向額頭,微微有點發熱,她淡淡地道,“沒什麼大事,隻是有點低熱。”
“對對,我看你臉色潮紅,怕你發燒了。”那人套近乎地道,“你可以去神父那裡取藥。”
周棠看了一眼中間人多的地方,好幾人圍繞着神父,她搖搖頭拒絕,“不用了,低熱而已,熬一熬就過去了。”
在那人不同意的目光中,周棠快速說道,“還是把藥留給更需要的人。”
那人張了張口,“你可以去那邊要一點熱湯。”
“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周棠暫時不想和眼前人有過多的交集,隻想一個人放空自己。
“那好吧,我去看看其他人。”那人轉身離去嘴裡卻嘟喃,“這次的任務難搞啊。”
周棠卻沒多大反應,重新閉上雙眼,低熱讓她全身冷,腦袋卻溫熱,思維變得慢悠悠的。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人坐到了她的身邊。
“周棠?”
似乎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話語,“嗯?”
“你發燒了?”程牧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程牧經過了一家戰地醫院,才來到了教堂所在的街區,他的目光從教堂内往來的人身上滑過,最後他又矮個詢問休息的人,确認下角落裡的少女是周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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