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忍不住了,許丹洛就把頭埋進被子裡小聲地哭,不敢把動靜弄大了讓耳尖的江懷霜發現。許丹洛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平等的戀人關系,而不是江懷霜對一個小孩子的憐憫與縱容。既然她說要考慮,自己就一定要給她空間與時間去好好想個清楚。
順利潛回房間的江懷霜将房門反鎖好,大大地舒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從未忘記那天晚上說過的那句話,但是後來面對許丹洛時,那孩子眼中無法掩飾的期待還是讓自己覺得壓力很大。
戀人……真的不是那麼簡單的詞語。江懷霜苦笑了一下,将自己扔進溫暖的浴缸裡。泡進水裡後,身子慢慢松懈下來,隻是那種持續了三天的緊張感,卻半分都未能消除。自己和許丹洛,不是血緣母女,但是自己領養了她,這是個不争的事實。當初也是讓小洛叫自己姐姐的,雖然加上逢年過節以及必要場合,一共也沒聽她叫自己姐姐超過十次。自己供養她的生活,她卻一直在照顧着自己的飲食起居。想起許丹洛曾經說過,她已經喜歡自己很久了,江懷霜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似乎從一開始相遇,兩人的命運就處于糾纏不清卻又暧昧不明的狀态。
江懷霜捧起水往臉上澆了兩把,清醒了些。許丹洛還小,而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真的不想,讓她在這麼美好的年歲陷入自己這灘泥沼中來。還有就是……年輕的愛戀大多是沖動而缺少耐心的,江懷霜已經不年輕了,賭不起,也輸不起了。确切的說,越是動心,便越是不敢再去走近。無論是兩人身份年齡的懸殊,或是對于未來的不确定,都像一塊塊足秤的石塊一般沉沉地壓在江懷霜的心間。
出院時,許丹洛明顯變得輕松而有些狡黠的眼神,期待着自己可以給出答案的眼神,讓江懷霜第一時間落荒而逃。逃了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當下午開車回來,遠遠地看着自家的方向,熄火停車。無法給出答案的自己,在夜色中靜靜坐着,直到看到樓上的燈光暗了下來,方才繼續開近,回家。
第二天江懷霜送許丹洛去學校之後去了蔡老師的辦公室。幸好的是,蔡老師也知道在醫院那會兒玩得過火了,所以未對江懷霜離家整整一周的事情多加苛責,隻是表示希望江懷霜可以多放些心思在小洛身上。江懷霜憋悶得要命,再多放些心思,怕是自己的理智就被湮滅得差不多了。突然有種想和人傾訴的想法,就如同多年前對着蔡老師講述自己的點點心事一般……話到嘴邊,卻最終咽了下去。蔡老師還是多年前的蔡老師,可惜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江懷霜……
回到公司,便瞧見湯邊心已經等在了辦公室門口。她和齊梓羽已經在一起的消息,并未給江懷霜帶來太多的震撼。畢竟自家後院已經着火的情況下,誰還會關心隔了幾條街的珠寶店被搶了這種事情。不過,她們牽着手的樣子,還真是很礙眼啊……
連續三個晚上等許丹洛睡了才回家,江懷霜覺得自己像是作賊一樣。隻是搬出去的念頭一起,心裡又覺得舍不得放不下,真是糾結的人生。每天早上起來都可以一如既往地看見餐桌上放着的點心盒,就算自己再三和小洛說手受傷了就不要做了,這孩子還是傻乎乎地堅持着。就像她對自己,明知道得到回應的幾率低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她還是在等,這個笨蛋……
睡前江懷霜特地看了一下房門鎖,确定已經鎖好了方才去睡覺。真怕那孩子半夜怯生生地抱着枕頭過來要一起睡……江懷霜努力将自己對許丹洛的感覺克制到最低,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一旦兩個人再靠近一些,什麼理智淡漠都會灰飛煙滅,如浮雲散去。
的确,自己是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這件事情,但是明顯不像許丹洛想得那樣簡單。或許那孩子想着的是在一起或是不能在一起,但是明顯自己要考慮的東西,卻多了很多。就像這個世界其實不是黑白二色可以概括的那樣,江懷霜十分迫切地想要在兩個極端的選擇中間尋找出一片灰色的中間地帶。
自出院起,連續幾天江懷霜都沒睡好,不是回來得太晚,就是被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折磨得夠嗆,這一晚也不例外。關了燈,直直地看着天花闆,江懷霜覺得自己就像在走鋼絲一般,顫顫巍巍,這幾年慢慢淡定下來的心性也出現了巨大的裂痕。大驚大怒,大喜大悲,隐隐的,竟有了幾年前自己那一往無前,沒心沒肺的影子,可是……真的已經回不去了啊。江懷霜合上眼,強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一夜。除了正因為被疏遠而暗自飲泣的許丹洛,再往事與現實間痛苦徘徊的江懷霜,還有兩隻更加悲催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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