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站在岸上心裡本還揣着滿滿的希望,見狀嗚咽一聲,一屁股癱倒在地;顧恺跳下車來,跪到前輪邊上的泥潭裡,把緊靠車輪處的石頭子兒仔仔細細的挑選了好一番,排成一個四十五度左右的斜坡角面;随後他再次發動油門,“轟”的一聲,越野車高唱着凱旋的歌曲,緩緩的往後退,再往後退,最後順利的退到岸邊上。
微微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啊!她跑過去爬到副駕駛座上坐好,關上車門後激動的照着顧恺的胸口按了一巴掌,大聲說:爺們兒,顧恺,你真是個爺們兒。
顧恺抿嘴莞爾,順手打開車燈,一邊往後視鏡裡看,一邊小心翼翼的調轉車頭。
兩人重新上路後,微微問顧恺,說:顧恺,這個世界上有你擺不平的事兒嗎?
顧恺漫不經心的回答,說:有,很多。
微微說:比如呢?
顧恺挑了挑眉,撈過一本厚厚的書,單手翻開,遞給微微說:第三行第七個字,怎麼讀?
微微接過書認真的找了會,找着顧恺說的那個字後,說:讀棣,朱棣,朱棣是明朝的皇帝。
顧恺一驚,神色轉瞬又緩,說:真的是讀——地?我看到這卷的時候都讀的——隸。
微微翻了個白眼,一書括在顧恺手臂上,說:你歇了吧你!
顧恺笑了一下,說:我衣服髒,你小心點。
微微信手合上書,在瞥見書名的時候怔了一下,說:我看還是我歇了吧!
——那是一本《資治通鑒》,顧恺居然喜歡看這麼深刻複雜的書,這讓微微不禁對他刮目相看,暗歎自愧不如。
車陷泥潭這道小插曲,最終讓微微打消了繼續折騰顧恺的念頭。
他們倆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緬甸東部最偏遠的地區——克耶邦的首府壘固(loikaw),或許是因壘固地處偏遠,加之壘固對外開放的時間沒有緬甸其他地方那麼久,是以到壘固來旅遊的遊客并不多,一路上僅見了了幾個背包族。
又因此,顧恺很容易就在壘固市找了家小酒店,帶她去住宿;那是個庭院式的漂亮小酒店,院子裡到處擺滿了盆景棕桐,還有一重接一重的亭塔和門廊,腳下全是白瑩瑩的大理石,樸拙聖潔的宗教意味十分濃郁。
房間也不錯,标準間,收拾得幹淨整潔;唯一不妥帖的是,酒店裡用水有點兒緊張,得挨個挨個來,若不是客人不多,想洗個澡的話,排隊非得排上五六個小時不可。
兩人一路上都在跋山涉水,累得不行,初到壘固的第一天,洗完澡後就各自躺到這家小酒店的床上,直接睡暈了過去。醒來後微微一看牆上的大挂鐘,得,晚上十一點,哪兒也去不了;顧恺沒了睡意,就半躺半靠在床頭看他那本枯燥乏味的《資治通鑒》,微微晨昏颠倒,也是睡不着,找出一副撲克牌,跑到顧恺床上,纏着顧恺陪她鬥地主。
兩個人鬥地主,本來就不合規矩;微微身上原先就沒剩多少錢,一個小時候後就輸了個精光,顧恺說要借錢給她,她說不要;吵吵嚷嚷間,微微就把自己在酒吧裡常玩的那套真心話大冒險拿了出來,但凡她自己輸了,她就主動選擇真心話,讓顧恺問她一個問題;第一次顧恺問她喜歡吃什麼?第二次顧恺問她喜歡幹什麼?第三次顧恺說:我沒問題了,咱們再來。
自此以後,每逢微微輸了,顧恺都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想問,于是兩人接着玩兒。
但若是顧恺輸了,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因為微微看準了他不會選擇說真心話,他隻會選擇玩大冒險;于是,微微就逼着他去幹那些有可能他這一輩子都沒幹過的事情,譬如說:一邊唱你總是心太軟,一邊跳恰恰舞蹈;一邊唱社會主義好,一邊做廣播體操。
每次顧恺輸了,扭扭捏捏的站在地闆上扮小醜,微微就坐在床上抱着肚子大聲笑,她甚至還笑得滿床打滾,當真是半點形象也沒有;随着微微興緻的高漲,這場鬧劇後來也就越演越烈,有一局顧恺輸了,微微就把善美在酒吧裡懲罰别人的手段借用過來,她讓顧恺脫衣服。
顧恺二話沒說就把外套脫了,僅穿件背心;兩人再賭,卻是微微輸了,依照慣性,她伸手就去收牌,打算重新再來過,那想到顧恺卻說: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微微呆了一下,笑嘻嘻的說:當然是真心話了,你問吧!
顧恺陰沉着臉,說:你選大冒險吧!
微微一本正經的說:我幹嘛要選大冒險呀!我就選真心話。
顧恺寒聲說:你已經選了很多次真心話,這次非得給我選大冒險。
微微一甩頭,揚高了脖子,撅嘴說:我不管,我就要選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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