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微卻不知道,就在人群後面,某輛外形尋常的越野車裡,一名黑衣男子正饒有興緻地看着她,輪廓深刻的俊秀面容不帶什麼表情,極其美麗的鳳目中卻蘊含着一抹深思。
旁邊一位金發青年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片刻之後注意力終于聚焦在白璧微身上,略帶一絲困惑:“怎麼了?”
黑衣男子微微搖頭,沒有回答,反倒是他對面一個氣質溫文的中年人若有所思:“那女孩子……感覺有些熟悉。”
黑衣男子似是有些訝異,眉頭微微蹙起:“森哥也覺得熟悉?”
被稱為森哥的中年人點了點頭,心裡有絲難言的糾結困擾,卻說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隻是,向來心如古井的自己,為什麼會産生這種情緒?森哥心中一凜,快速地将近來全部事情在心裡倒推了一遍,向來平靜的容色略有波動:“是不是有人故意引我們過來?”
黑衣男子鳳眸微眯,片刻之後微微點頭:“像是。”
“這人有問題?”旁邊一名始終沉默的美貌女子靜靜開口,“需不需要調查她的來曆?”
這女子有着極端類似芭比娃娃的精緻容顔和完美身材,隻是神情太過冷漠,讓人不由自主望而生畏。黑衣男子思忖了一下,笑了一笑:“沒有必要。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
女子還想再問什麼,那中年人淡淡道:“如果将來有所交集,再調查也不遲――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
言下之意很明顯,就算白璧微真有不對勁的地方,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女子顯然很是信服這位中年人,所以不再多問,金發青年卻是來了興緻:“要不要接觸一下,試探試探?”
其餘三個人一緻沉默,都懶得理睬他。金發青年早就習慣了,并不惱怒尴尬,而是興緻勃勃地開始研究這一屆的學院争霸賽了。
*****
已經到了生死相隔、感天動地的時刻,何生身亡,芙蓉仙子在魂魄俱滅之前,杜鵑啼血,聲聲含淚:
“去歲湘江泛輕舟,
盟空魂斷思悠悠。
蒼山氤氲多寒色,
空水四面正悲秋。”
指間風雨,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
下面已有輕輕的抽泣聲。台上衆人也受了感染,情緒愈發凄楚悲怆:
“簾外清月冷如鈎,
徘徊獨釣萬載愁。
千古艱難生死别,
宛轉心傷複何求。”
樂聲又轉,由清凄婉麗變得蒼涼決絕:
“湘水空流,他生未蔔此生休;
孤寒凄冷,秋露如珠侵小樓。
九嶷獨行,今日因君試回首;
蒼梧雲彌,澹煙喬木隔綿州……”
多少人慨歎悲泣,多少人淚落如雨。
白璧微眼角帶着一絲水意,想着念着那個人,卻始終是沒有淚。
我不哭,不會哭,永遠不會哭。
縱然心裡再苦,也……不能哭。
今日因君試回首,澹煙喬木隔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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