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曲風一變,燈光暧昧下來,舞會開始了。
一隻手紳士地出現在于然然面前,葉開嘴角凝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和我跳舞吧,于然然。”
砰!砰砰!
于然然前所未有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她不是會自作多情的人,雖然不擅交際但在尊嚴方面敏感得異于常人。她知道,葉開在照顧她。
手搭上葉開掌心,她拘束地說:“我不會。”
葉開沉穩地說:“我教你。”
将她帶入舞池,一周手紳士地搭于後背。他教得通俗易懂,于然然在燈光下的臉很紅:“你、你舞跳得很棒。”
葉開輕描淡寫:“不會跳不行。”
腦海中劃過萬豪露天酒吧的那場舞,他跳得亂七八糟,故意的。踩了陳又涵十一腳,他數着;他心跳好快,他記得;空氣中有朱麗葉淡淡的香味,好像從那晚飄到了現在,飄到了芝加哥,飄到了他們彼此隔着遠洋的這一晚。
于然然從舞池中下來時慌得口幹舌燥,幸好,幸好她心裡隻有學習,不然太慘了。至于葉開有沒有喜歡的人,那又關他們什麼事呢?他這樣的人……能讓他喜歡上的,一定是他心裡最好的。
學校安排的宿舍是雙人寝室,葉開和一個美國小夥兒一起,叫max,是個比較逗比的學霸,骨瘦如柴高得像根竹竿,對啦啦隊的大胸妹和橄榄球球星的肱二頭肌都毫無興趣,一心隻想搞量子力學。
好青年max觀察了他的天之驕子室友很多天,發現了他的一點小秘密。
他有一沓明信片,每天都在寫,一天一張。古老的東方文字他并不認識,所以也無從窺探天機。
citywalk時已近交流期末尾,他們已轉移到了位于紐約的哥倫比亞大學,葉開心不在焉,對這座藍星最繁華的都市毫無驚歎之情,連時代廣場都無法撼動他淡漠的臉。
葉開覺得自己瘋了,竟然覺得會在哪個轉角的咖啡店看到陳又涵。
他可能會舉着一杯咖啡用粵語對他說:“hi,靓仔。”
也可能出現在那個香槟玫瑰開得很漂亮的市内教堂,假裝他們隻是在此平淡地偶遇。
再或者,他一出宿舍門,看到陳又涵站在爬滿爬山虎的灰磚門洞下,正擡頭看那些郁郁蔥蔥的青藤。聽到他的腳步聲,他就回頭對他笑。
……魔怔了,都是他那次飛加拿大慣的。
他不知道的是,陳又涵忙瘋了,每天疲憊地周旋在家族内的争權奪利和政府方面的推诿太極中。顧岫以為陳總裁又失戀了,他喝起咖啡來不要命,煙一根一根地抽,隻是在看到甯市夜景時,他忽然沒頭沒尾地對顧岫說:“那棟公寓裡有個轟趴館。”
又或者,通宵開會後,他在茶水間淡漠地說:“你知道嗎,我那個新房子,第一束陽光竟然是照在客廳水吧的。”
雞毛蒜皮。
顧岫不懂,隻能繼續無聊地聽陳總裁三不搭七地說:“你去沒去過西臨路萬豪?頂樓那個酒吧可以吹到西江的風。”那時候玻璃幕外是通明的燈火,西江黑沉沉的,倒映着夾岸的燈影。
快半個月,顧岫被叨叨瘋了。
研習結束那天衆人合影,都穿着正裝,挨個上台領結業證書,像正兒八經的畢業一樣。衆人都熱得發瘋,一進宿舍就脫赤膊沖涼,隻有葉開忍着熱找領隊老師:“趙老師,手機可以返還了嗎?”
“在我宿舍,你這麼急?”
葉開神情隐約有些焦躁,是長跑選手越臨近終點線越想要洩氣的焦躁。他熱得冒汗,鬓角濕了,堅定地說:“很急的。”
趙老師小小地改變了一下安排,讓衆人現在就可以去領隊老師寝室取手機。
開機,信息成千上百,争先恐後地冒出來。手機嗡嗡聲不停,綴着紅點的頭像連成一排,他沒耐心地往下翻,沒有,找不到陳又涵的頭像。熱得不行,他站在空調下幹吹風,重新上滑——拇指定住,陳又涵的頭像在最上面。
他安定下來,像一個沙漠裡找到晶瑩葡萄的旅人。
脫衣服,沖涼,吹頭發,他慢條斯理,換上日常T恤和卡其色煙管褲。床鋪的被單被吹得微微鼓動,他坐下,點開微信。
第一天:添了一打巴黎水。附圖是家裡打開着的雙開門冰箱,巴黎水墨綠色的瓶子排成一排。
第二天:今天的晚霞不錯,我好像很久沒看過黃昏的天空了。忙瘋了。附圖是甯市某天的黃昏,橙紅色,有鳳凰尾巴一般的漂亮紋路。
第三天:衣服再不來拿丢了啊,淨知道占我衣櫃。附圖是一件白T恤,葉開那天喝醉留宿忘拿了。
第四天:車子經過臨江大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海風是藍色的。附圖是甯市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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