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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頁)

&ldo;明天下午?&rdo;伊文蹙眉,這家夥說自己很忙不就是在拒絕fbi的邀請嗎?&ldo;我同意做你的顧問,但是我必須能把握我自己的時間。隻有我想幫你的時候,我才會幫你。&rdo;西澤爾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了剛才的儒雅,語調平靜的就像是命令一般。伊文在心中輕笑了一聲。他記得局裡的行為分析小組曾經說過,很多連環殺人犯是不同程度的控制狂。而西澤爾的這一舉動,很明顯是想要在他們兩人的合作關系中取得主導地位。&ldo;你覺得我是一個控制狂?&rdo;西澤爾眉梢輕挑,伊文的心緒一顫。&ldo;難道不是嗎?&rdo;伊文反問,他沒有想到西澤爾竟然能猜到自己想的是什麼,這家夥明明連頭都沒有擡過。&ldo;我隻想控制我自己的時間,至于你的,你可以自由支配。&rdo;伊文失笑,&ldo;好吧,林德曼先生,明天下午我們去做些什麼呢?&rdo;&ldo;拜訪受害者家屬,了解受害者就是從側面了解兇手。&rdo;&ldo;比較他們更深層次的共同點,從而找到兇手選擇他們的真正原因。&rdo;伊文明了西澤爾的意圖,隻是僅僅是這樣,fbi早就做過這些工作了。&ldo;我和你們看問題的角度可不一樣。&rdo;西澤爾輕笑了一聲,終于擡起頭來。&ldo;為什麼你總能猜到我腦袋裡的想法?&rdo;即使是行為分析小組裡的專家也要借由對方的表情和反應來判斷對方的思考模式和想法,但是西澤爾根本沒有看自己,他到底是怎樣做到的?&ldo;如果這一次我們合作愉快,我會告訴你。明天下午三點,我們去拜訪來自地獄伊文發出一聲嗤笑,離開了西澤爾的辦公室。不管西澤爾是否靠得住,也許他能給fbi帶來看待這些案件的新角度。于是伊文隐隐期待起明天與西澤爾的見面了。回到局裡,伊文剛在辦公室裡坐下,同一層樓的探員凱瑟琳&iddot;瓊斯端着咖啡走進來直落落坐在他的對面,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ldo;聽說你今天去拜訪那位大名鼎鼎的考古學副教授了?&rdo;&ldo;是的。&rdo;伊文曾經與凱瑟琳搭檔過,這位女探員雖然花名在外但是辦起案子來效率絕對,是伊文比較欣賞的同事。&ldo;那麼他答應你來做我們的顧問了嗎?&rdo;&ldo;沒有,他接下來的這兩個月有很多學術交流。不過他答應說明天下午與我一起走訪第一個受害者的家屬。&rdo;&ldo;啊哈,西澤爾真是把你當成貴賓了啊!&rdo;凱瑟琳一臉憤憤不平的表情。&ldo;怎麼了?你也去見過西澤爾&iddot;林德曼了嗎?&rdo;&ldo;是啊。你猜猜他見到我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rdo;&ldo;什麼?&rdo;&ldo;他說,&lso;瓊斯探員,你邀請我成為fbi顧問的目的除了希望我能夠幫助你們解決頭疼的連環殺人案之外,你個人更期待與我上床。所以我必須拒絕你的邀請。&rso;&rdo;凱瑟琳毫無修飾地将西澤爾的原話說了一遍。&ldo;你對他性暗示了?&rdo;伊文在腦海中想象着西澤爾說那段話的表情。&ldo;沒有,盡管我心裡确實那麼想。隻是被人直落落說出心裡所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rdo;&ldo;這麼說你承認你想要與西澤爾上床了?&rdo;伊文好笑地說,卻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并不是唯一一個被西澤爾看穿想法的人。&ldo;是啊。他很有魅力。&rdo;凱瑟琳露出誇張地陷入迷戀的表情。&ldo;因為他是連環殺人兇手的兒子,還是因為他那故弄玄虛的言辭?&rdo;凱瑟琳的手指勾過伊文的下巴,風情萬千地說:&ldo;因為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迷人。&rdo;當伊文醒過神來,凱瑟琳已然步态婀娜地離開了辦公室。拿出資料,将第一個受害人的家庭背景細細翻閱,不自覺又想起凱瑟琳的那番話,伊文摸了摸下巴笑出了聲。&ldo;比任何一個男人都要迷人嗎?怪不得有那麼多女人喜歡寫信給連環殺人犯。&rdo;第二天吃過午飯,伊文打了個電話給西澤爾。&ldo;尊敬的西澤爾&iddot;林德曼教授,不知道下午需不需要我驅車将您帶到目的地?&rdo;電話那端西澤爾的聲音很愉悅。&ldo;你打這個電話并不是真的要帶我去受害者家,而是為了提醒我記得赴約。&rdo;伊文扯起唇角,&ldo;那麼,林德曼教授,我們棕榈街12号見。&rdo;此時的西澤爾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摸着自己的下巴。今天早晨剃須時,他不小心被刀片劃傷了下巴,現在仍然能夠看到那條紅痕。&ldo;啧啧啧!真可憐,完美的臉上多了這麼一個瑕疵!&rdo;鏡子裡的西澤爾笑容魅惑邪惡至極,還有那雙金色的瞳眸流露出蠱惑人心的意味,有什麼力量從鏡子裡滲透出來,沿着對視者的視覺神經遊走,不斷敲擊着大腦最深處的屏障。&ldo;呵,瑪蒙……我就知道你不會安分地待着。&rdo;西澤爾無所謂地低下頭來整理自己的袖口。&ldo;别這樣,我和你共用這個身體,我能感受到你一切喜怒哀樂,你是我享受這個世界醜陋的媒介。即使你對所有人都露出一視同仁的微笑,我卻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每一次情緒起伏。&rdo;鏡中的瑪蒙挑起眉梢,語調拉長,他的言辭攀附上西澤爾的視線。&ldo;那麼此刻,我是怎樣的情緒?&rdo;西澤爾微笑着略微歪着腦袋,顯得有些好奇。&ldo;一點點雀躍。&rdo;瑪蒙的手指輕佻地比劃了一下,&ldo;還有期待。&rdo;&ldo;聽起來我是要去約見自己心儀的女人。&rdo;西澤爾緩緩轉身,鏡中的影像也不由得背了過去。&ldo;嘿!嘿!你不能因為我說了你不願意聽的實話就轉過身去!我還有很多話想要跟你探讨!&rdo;西澤爾噙起一抹笑,信步走出了洗手間,&ldo;我要去那個令人雀躍期待的約會了,你也不想我遲到,對吧。&rdo;伊文站在史密斯家的門口,看着腕上的手表,距離下午三點還有十幾秒。道路的另一頭傳來了跑車的引擎聲,一輛蘭博基尼嚣張地橫沖而來,驟然停在了伊文的身邊,隻差幾公分就要親吻上伊文的suv。車門打開,戴着無框眼鏡的西澤爾走下車來,優雅地将鑰匙放進口袋裡,對伊文微微一笑:&ldo;你等了我很久嗎?&rdo;&ldo;你是來炫富的嗎?&rdo;西澤爾不以為意地說:&ldo;我不需要炫富。作為一個聲名遠播的考古學家,我本來就比你這個政府公務員要富有。&rdo;伊文跟在西澤爾的身後,對方按響了史密斯家的門鈴。對于這個還沉浸在傷痛中的家庭,伊文是不善言辭的。但是西澤爾卻有着融化人心的力量,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史密斯太太就邀請西澤爾留下來用晚餐,而史密斯家的小女兒也将他帶進自己的房間裡,向他叙述着從前和父親在一起的美好往事。當兩人離開史密斯家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ldo;你有什麼結論嗎?&rdo;伊文開口問,他知道能如此輕易融入一個悲傷而且自我保護的家庭的人一定不簡單,伊文對西澤爾的評價從&ldo;騙子&rdo;上升到了&ldo;有點本事的人&rdo;。&ldo;才四點鐘,我們還能再訪問一個受害者家庭。&rdo;西澤爾笑容滿滿,像是要融化在四點鐘的午後日光裡。&ldo;别開玩笑了?&rdo;&ldo;我沒開玩笑。上一次你給我看過受害者名單和家庭背景,我決定下一個訪問對象就是那個失去兒子的無助退休女人。&rdo;&ldo;什麼?西澤爾,我告訴你我不是陪你出來找樂子的,而那些受害者的家庭也不是你用來證明自己有多麼輕易化解他人自我保護的!&rdo;一向冷靜而被譽為局裡最有耐心探員的伊文,第一次感覺到萬分煩躁。為什麼偏偏是對這個西澤爾?這家夥身上到底有什麼使自己這麼不耐煩?西澤爾隻是懶洋洋地拍了拍伊文的臉頰。&ldo;淡定。所有的研究分析都是建立在量化基礎上的。你心裡也清楚,對于這個連環殺人犯來說,一個受害者呈現出來的特點是偶然,隻有将所有受害者的特征交叉對比才能找到真正的規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求訪問所有受害者的。&rdo;西澤爾的聲音清朗醇厚,那一刻伊文感覺自己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緩緩被安撫了。&ldo;走吧,去菲爾太太家。&rdo;菲爾太太早年失去了丈夫,辛苦地将唯一的兒子撫養成人,并且出色地進入了常青藤名校,在一家軟件公司任職,有着非常可觀的年收入。菲爾太太打開門看見西澤爾的笑容時,憂郁的目光忽然充滿期待。&ldo;你是天使嗎?&rdo;西澤爾笑了,&ldo;大概是因為我的金發吧,從小我就在教會的小劇場扮演天使的角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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