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從覆秋宮出來,凝霜如雪,挂在兩旁的松枝。
一旁的侍從躬身給她遞來大襖,又主動将佩刀系在她身側。
“有勞。”
侍從蓦地一頓,似乎沒想到她會回答,還是這種回答。
那人極快退下去,像是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她。
那道目光卑微又懼怕。
許栀頓住,又恍然回過神,自嘲笑笑。
她想着昨晚嬴騰來後,臨淵閣的大火。她不願意将人想到最壞的境地,不想要用惡意去揣測,但茫茫四顧,宮阙巍峨,長階梁竹,蓦地生出空寂。
走了沒多遠,長廊離馬車所在還很遠。
“永安公主。”
她慢慢回身,是杵着禦賜的木杖的頓弱。
剛才在大殿上,率先指責她的就是頓弱。
敏銳,是做一個老臣的基本條件。
周圍的侍從包括阿枝自覺回避。
但在私交之上,她從來尊重他們,包括李斯。
她謙道:“方才在殿上的話,若因有不便,上卿可與我直言。此處風大,老上卿不妨與我在偏殿談。”
“不必在殿,若公主覺得尚可,此處亦可。”
他看向遠處一露亭。
侍女立即将紅黑紋路支開,又放下了垂簾。
許栀默默瞟了眼簾子,沒有立即開口,有意等頓弱先說。
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理解到殿上他出言的真正緣由。他想知道這個年輕的公主到底想做什麼,于是配合的跽坐下來。
頓弱将手疊在膝上,微微立身,“老臣看啊,您分明是殿下有意等臣。”
許栀微微一笑,“上卿的意思我在殿上就已經明白了。雖然父王交予我鈕印,但隻是允我自行查備博浪沙遇刺的刺客。我不該借機放火燒了閣樓,教鹹陽令徹查縱火之人難辦。”
“臣方才出言之時,公主還面不改色的反擊。為何此刻就立即承認了?”
許栀不動聲色道:“若不是上卿留了面子,避重就輕的先開口。永安豈能在廷尉尋問下全身而退。”
沒有人能直白的把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說出口。
除了嬴荷華。
她不提嬴騰,将禁書被焚的事情說成是她自己的考量。
“殿下這樣做是想避開李斯?”
許栀抿了口茶,在不知道頓弱站在哪一邊的前提之下,她不能太過表露真情實感。
“您知道,我在邯鄲的龍台宮前,不慎用弩機射傷了李賢。”她看到頓弱不露聲色,繼續輕聲道:“上卿也知道,後來,我和他在楚國之事,更是差點讓他丢了性命。”
她續言:“雖然我知道李廷尉一向公正言明,一絲不苟。可也害怕廷尉不待見我。不知上卿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這句不待見,意味深長。
頓弱對年輕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更何況是和嬴荷華相關的。這種宮廷密辛,若非涉及到楚國國事,哪裡能被朝臣知曉。
頓弱肉眼可見的尴尬,更把這種尴尬表現在了動作上。他不得不将話題給挪到當下她身陷的事情上來。
“現在要緊之事,是要說明白公主殿下有無私藏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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