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禍福禍長房老太太看着陳允遠,“你大哥允禮在世的時候就說兄弟裡面你将來最有出息,就說骨子裡的執拗勁兒就誰也比不上,你當真就要做一輩子言官?”陳允遠沉默,半晌才道:“兒子也沒這樣想,隻是在福甯和清流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就……趨炎附勢固然容易,真的拿了那些不義之财,日後被人拿捏是小,心裡也會過意不去,山東知府貪墨了幾十萬兩,知情的官員都明裡暗裡要挾賺一筆,朝廷沒有查下來,山東知府卻受不了如此擔驚受怕自裁了,所以說,别看貪墨容易,那也要有本事。兒子自問沒有這個本事,做人為官隻想本分,科道就是糾察内外百司之官,皇上讓兒子去科道,兒子也要想方設法挺起脊背,若是不然,不如就請辭回家。”長房老太太哼一聲,“倒是傲骨,你這樣行事雖然到科道沒多久,卻籠絡了不少人手在身邊吧?科道有不少倔脾氣的老大人,雖然官階不高卻在哪裡都敢吹胡子瞪眼睛,你心裡有了仗義覺得在科道如魚得水,什麼事都敢去做。”陳允遠臉一紅低下頭,“兒子……”長房老太太道:“一根筋的樣子,倒是像你父親,”長房老太太意指陳二老太爺,陳二老太爺要不是性子倔,也不會甯願在西北吹風娶了董氏,也不肯回京任職。也是偶然機會回到京裡,發現長輩做主娶的陳氏果然賢良,不忍讓趙氏将來無依無靠才生下了允遠……真是一筆冤孽賬,“你父親就善謀大事。”否則也不會對西北的董家百依百順。提起父親,陳允遠不敢有微詞,隻得沉頭聽着。長房老太太從紫檀奉壽軟榻上直起身子,“這次不是小事。你在我跟前說二王爺,也是你這耿正之臣應做的事?”陳允遠忙起身作揖道:“兒子再也不敢亂說了。”長房老太太冷笑一聲,“論理我不該問政事,隻是這事關整個陳家,說不得是将所有人都拉下水的,這幾日的傳言你也該有所耳聞,都說康郡王為了這件事有意疏遠琳怡,正妻的地位固然不好動搖,遇到了政事牽連那也是不值一提的。我是内宅婦人沒見過大世面,你若是就将這個家毀了,我定不饒你。”陳允遠再三保證,“兒子真的不敢了。”“妄言立儲也不怕動搖國之根本,在皇上眼裡可比那些貪官污吏還要可恨。你說的好,科道是糾察内外百司之官,立哪位儲君可在你科道職司之内?現在你是侯爺了,這個家都圍着你轉,沒有人敢說你,隻有我這個準備入土的老東西,敢呼喝你兩聲,你聽則已,不聽隻當我沒說……往後好好做你的侯爺,努力籌劃你的大事。”陳允遠整張臉也垮下來,跪在地上,“母親,您就饒了兒子吧!”跪了半天長房老太太讓陳允遠起身,白媽媽恰好這時候端了粥過來,陳允遠忙接過去服侍長房老太太吃粥。長房老太太皺起眉頭搖手。陳允遠又勸說道:“您好歹吃一口,兒子真的不敢再提起那些話。總不能為了那些事,餓死老母親。”長房老太太和他賭氣,好幾日都沒好好吃飯,本來就病重,再不吃飯如何了得。小蕭氏每日在他耳邊說起這些,聽得他是心驚肉跳。長房老太太這才松開眉頭,吃了些粥。送走了陳允遠,白媽媽回到老太太身邊,“這下子肯定有用了。”長房老太太歎氣,“琳怡跟我說的那幾點我都說了?”白媽媽笑道:“郡王妃也沒說什麼,隻是說要提提家事。”長房老太太抿了淡茶漱口,“說家事還不就是二老太爺,琳怡是晚輩不敢直說,我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她這個做女兒的都看出來父親怨恨祖父。”白媽媽颌首,廣平侯是怨恨二老太爺一心攀董家,不顧他們母子死活,現在老太太說廣平侯像二老太爺,也是提醒廣平侯莫要忘記家中妻兒老小。長房老太太歎口氣,“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牆倒衆人推,也不知能不能平安度過。我就是擔心琳怡這個孩子,”說着吩咐白媽媽,“明去康郡王府,看看琳怡氣色怎麼樣。”白媽媽應下來。……第二天蔣氏來康郡王府看琳怡,蔣氏将手裡的佛經遞過去,“這是我今日收上來的,信親王妃這幾日要将佛經都供去法源寺。”法源寺是四品官以下在寺院外都要止步的。蔣氏輕聲道:“聽說是皇上的病有起色,淑妃娘娘照顧的也周到,”說着左右看看,臉色有些低沉,“宗室營裡都議論這件事,皇後娘娘也太……才被罰去景仁宮,皇上病就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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