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側首,太子真是興緻高,朱正疑惑,“我沒有叫人準備”。
正在這時,内侍目露兇光突然将棋盤砸向太子,朱正本能的站立起來朝外側躲避,刺客趁着這一空隙抽出袖中劍,當胸朝朱正刺去,朱正連忙後仰閃躲,情急之下忘記了自己所處是船頭,剛才匆忙倉亂中已逼近船舷,此時腳步移動,一個踏空,直接從船上跌了出去,甯王臉色大變卻來不及拽住他,隻聽見撲通一聲,太子落了水中,刺客見一擊不成,立刻跳入水中不見蹤影。甯王迅速探身張望,隻看見水中兩朵巨大的水花,怎麼也找不到太子,随即回身扯過船舷輕盈舒長的茜紗,跳入太子的落水處。
夜半涼爽,但江水更涼,甯王剛一入水,就覺冰冷,鼻腔眼裡浸滿了涼水奪走了溫度,他在水中找不到太子身影,隻能浮出水面,“殿下……”他喃喃換了口氣,再次沉入水中。畫舫上突變,旁邊小舟上甯王的侍從和暗衛看見王爺跳入水中後,或沉入水中,或在水面撲騰,無比擔憂王爺安全,又猶恐自己這些暗中勢力暴露身份,正在猶豫要不要下水施救,隻看見甯王再次浮出水面,“朱正,朱正!你在哪裡?!”水模糊了視線,甯王胡亂的抹了抹臉吼道。錦衣衛也覺察大事不妙,從畫舫旁的幾條小船上魚貫入水,全力搜尋太子。
甯王不善水性,在水中勉強呼吸,已咽下了不少河水,全憑自己抓住畫舫水中下錨用的纜繩才支持着自己不下沉。
再好的月色也是陰冷慘淡的光線,水面一片黑色波濤,多名錦衣衛拼死尋找,浮潛遊出了很遠擴大找尋,同時也要找出刺客下落。
終于在畫舫另一邊,兩名錦衣衛将太子撈出,“殿下找到了!殿下找到了!”
甯王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無奈又喝進了一口涼水。他遊到了朱正身邊,一名錦衣衛連忙将甯王搖晃的身體扶住,以免太子找到了甯王又沉下去了,甯王看見朱正緊密雙眼,連忙用手探探鼻息,才發現自己的手冷的沒有知覺,他連忙将手中茜紗一頭系在太子腰間,一頭正想系在自己身上,才發現身邊錦衣衛各個水性極好,自己多此一舉,冷聲的吩咐,“速速将太子擡上船,叫太醫來,船全速靠岸。”衆人迅速執行命令,将太子撈出水面,平躺在船舷,又扶甯王也登上畫舫,“半數錦衣衛護送太子回行宮,半數在此繼續搜尋刺客蹤迹,盡量成合圍之勢,将此地悉數搜查。”甯王邊翻身上船不忘下令。
“是!”衆人有序的執行命令去了。
小舟上原本有太醫,是太子安排為甯王煮人參湯的,現在急忙趕來施救,太醫醫術了得,按住朱正胸口兩下用力,朱正吐出了一口河水,一口氣緩了過來。
圍觀施救的人全部松了一口氣,所有人的命暫時保住了。
朱正慢慢轉醒恢複了意識,月色朦胧,眼神聚焦後,他看見的是甯王的臉,焦急又欣喜的俯視自己,随着自己視線滿滿清晰,甯王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由衷的笑意,以月華為景,足以讓朱正銘記一生,甯王單膝跪在朱正身側,扶着他的一側肩膀,自己渾身濕透,腳下都積了水漬,水滴沿着他額邊碎發,臉頰,甚至是睫毛劃落,一滴濺落朱正臉上,又一滴濺落在朱正嘴唇上,順着唇縫滑入口中,朱正嘗到了澀澀的味道。
“太子醒了!“甯王如釋重負,他眼神未離朱正,對着所有人吩咐道,“伺候太子更衣,立刻回宮,太醫全力醫治,不得有誤,不容有閃失。”
朱正被自己的侍從小心翼翼地擡起,入了船艙更衣去了。
甯王的随侍朱欽這才上前,遞上了更近綿軟的帕子,甯王抹去了臉上的水,吩咐道,“我們也回宮。”
此事幕後之人膽大包天,行事缜密,刺殺太子成功可以嫁禍甯王,若不成功,則甯王護送太子回京職責有失,是一箭雙雕的好計。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奮力營救太子,才能洗清嫌疑。甯王被人暗算,心情陰郁,一路無話,直到夜風幾乎吹幹了自己的衣服才覺得寒意入體。
朱正溫水沐浴換過幹淨的衣衫,回到了行宮喝下驅寒安神湯,睡了一夜後,就覺得身體無恙,早起過後,不懂前來問候,“殿下啊,你可真金貴,那麼多人惦記你。”
朱正問,“後來刺客抓到了嗎?”
“沒有,像是一塊冰融化到水裡了,怎麼也還找不到。”不懂搖搖頭,還是有些擔憂的看着朱正,兩次遇襲敵方在暗,不懂不得不加倍戒備。
朱正更擔憂甯王,昨夜他臉色蒼白,雙手冰涼,便向前來給自己早間診脈的太醫問到,“甯王怎樣?應該無大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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