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顔玉央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手腕一轉,收回玉梳,避開她探究的視線,轉身便走。
“小氣!”
裴昀哼了一聲,但也乖乖的跟在他身後,二人就此出了門。
出了白龍寨,一路向西而行,沿途都是三兩成群的爻寨中人,有的抱着木桶,有的拿着木盆,扶老攜幼,拖家帶口,共往一個方向而去。
及至西邊連綿起伏的大爻山,沿山道而上,将行不遠,但見群山懷抱間,密林掩映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池子,正散發着氤氲熱氣,正是那辟邪泉。
傳聞大山裡埋藏着水西爻寨聖物辟邪珠,乃是上古白龍神死後軀體所化,因此山中流淌而出的清泉,可使人百毒不侵,百蟲不近。但二十五年前與赤龍寨一役,辟邪珠丢失,辟邪泉功效大減,唯有在四季交疊之初的月中,才勉強有幾分驅毒之效。爻寨中人常年與山林間毒蟲毒草打交道,并非人人都有出神入化的自保本領,因此每逢一月、四月、七月、十月十五,皆是水西爻寨休沐之日,寨民們成群結隊來到大爻山來沐浴聖泉。
這些露天的池子,由寨主立下規矩,嚴格按照每寨大小來劃分區域,男女老幼也各不同池。但南疆民風開放,不重男女大防,衆人僅穿單薄小衣泡在池中,免不了互相打鬧玩笑,年輕男女們亦趁機調情,遠遠便能聽見一道山坡相隔的兩個池子在對唱山歌,其中歌詞之露骨火辣,足以叫任何一個謹守禮教的漢人羞憤欲死。
但這些民俗野趣,裴昀無緣得見,她一進山林便被顔玉央脫下外衫包住頭臉直接扛上了肩。身下之人運起輕功,七拐八拐的帶着她來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溫泉池,此地與人群相隔甚遠,周遭花木扶疏,怪石嶙峋,形成天然屏障,不會有旁人打攪。
“把衣衫——”
顔玉央将裴昀抱到了池邊一塊平坦石台,剛一開口話還沒說完,便見裴昀飛快将身穿的藍緞短衫和繡花百褶裙脫了下來:
“泡澡是不是?之前阿姿姐姐都跟我說過了!”
顔玉央迅速出手制止了她繼續脫下去的動作,但眼前之人已是僅着狹窄裹胸與短小褥衣,露出了光裸的手臂、長腿,甚至是全部肩頸、腰腹,以及胸前大片潔白細膩的肌膚
眼前活色生香的巨大沖擊之下,顔玉央隻覺一股久違的熱流湧上四肢百骸,整個心口都燙得發疼,他雙頰發熱,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
捏住她纖細手腕的手松了又緊,他想強迫自己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卻根本辦不到,視線隻不由自主的遊移在她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上
突然間,他神色一頓,伸手撫上她腰間一處傷疤,那看起來應當是劍傷,傷口極深,雖早已愈合,仍有淡淡印痕。
“誰人傷的你?”
他低聲開口問道。
裴昀被他摸得有些癢,躲來躲去笑嘻嘻回答道:
“不知道啊,忘記了,哈哈哈你别碰了”
顔玉央的眸色不禁變得幽深了幾分。
他與她不是第一次坦誠相對,早在朔月地宮,在燕京世子府,在九華山莊,他不知細細描摹過這具身子多少次,每一處疤痕,每一顆小痣,他都銘記于心。
而時隔多年,她竟是又添新傷無數,或深或淺,或猙獰或淡淡,因着旁人不關心,主人不在意,就這樣大大咧咧的留在雪膚之上,早已辨不出哪一處是為打蔡州,哪一處是為守川蜀,哪一處是行俠仗義,哪一處是精忠報國。
“大宋朝堂已無人可用了嗎?隻支使着你一個鞍前馬後,出生入死?”顔玉央心頭怒意橫生,忍不出冷言譏諷道,“你效忠的那趙官家在深宮養尊處優,高枕而卧之際,可曾顧念過半分你的生死傷病,喜怒悲歡?”
這些年來,你的裴家,你的武威侯府,你的大宋臨安,你拼了命也要保護的一切,把家國天下的重擔理所當然強壓在你身上,可曾有誰想過,你裴家四郎,小裴侯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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