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元歡,你癡傻之前還要些臉面,現在是全然不顧了嗎?”蘇太後走到她跟前,言辭犀利,絲毫顔面都不給。
元歡骨子裡是極倔的,哪怕是現在這副模樣,也是遇軟則軟,遇硬則更硬。
她垂着眸子,睫毛輕扇,纖弱的身子站得筆直,語氣也強硬幾分:“我不走。”
就在這時,團慎追了進來,一頭磕在蘇太後跟前,聲淚俱下,嗓門大得整個建章宮都能聽個清楚,“皇太後恕罪,公主上回被蘇四姑娘推得撞了柱子,好容易才有所好轉,前日又得了風寒,實在遭不得這樣的罪了,求皇太後開恩。”
“放肆!”蘇太後怎能容忍有人在自己跟前舊事重提,她當即就下了死令,“拖下去,杖責!”
團慎猙獰的面容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在太後來時,就早早的有人去禀報皇帝了。
算着時間,嚴褚來時,正好能瞧見蘇太後在帝王寝宮外頭杖責建章宮的人,并且将九公主趕了出去。
第27章第27章
于此同時,禦書房中。
烏木邊象紋翹頭案桌上,七零八落地鋪着些竹簡公文,在嚴褚的注視下,羅笙挑眉,随意撿起一本掃了掃,在瞧見裡邊内容時瞳孔不由自主一縮。
“那羅家庶子是假死?”羅笙開口,聲音裡難得帶上明顯外露的驚訝之意。
嚴褚漫不經心瞥了眼那折子,又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出聲提醒:“那是你侄子。”
羅笙臉上的溫和神色漸漸褪下,取而代之的一種寒涼與淡漠,他擡眸與嚴褚對上,聲音依舊儒雅随和,“皇上忘了,是羅府将臣掃地出門,并從族譜除名的,這也意味着臣與羅家,從那往後不會有任何幹系。”
這是他頭一次提起其中緣由,嚴褚早便查到過這些,倒也不意外,他點了點那折子,堅毅的下颚線條流暢,問:“此事,你怎麼看?”
“臣鬥膽多問一句,皇上是從何處得知羅钰假死消息的?”羅笙沉吟片刻,皺着眉道:“若是涉及前朝餘黨,隻怕有人從中作梗,混淆視聽。”
“朕上回有跟你提及過羅钰此人。”嚴褚坐回紅木扶手椅上,“朕手底的人一直在查此人的底細。”
“你應該也有所感悟,他死得太蹊跷了。”嚴褚搖了搖頭,道:“朕的人才摸到他身上,隻過了幾日不到的時間,他人就沒了,若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一點。”
“暗衛去開了棺。”他手指頭點在桌案上,眼眸低垂,裡邊蓄起如墨般的濃深晦暗,“裡邊确實躺着個人,也确實同樣生有惡瘡,同樣受了杖責,但身形對不上。”
“傳聞羅钰養在外邊十幾年,因生母卑賤,羅傑甚至不知道有這麼個兒子的存在,吃不好穿不暖,體弱又多病,是以身量不高,而且極瘦。但那日暗衛來禀,棺材裡躺着的人身高七尺,雖算不上胖,但也絕不如外界所傳那般瘦弱。”
羅笙也是在權謀争鬥中浸淫十數年的人,他僅僅講這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找到了重點,并且有了猜測,“皇上的意思是說,羅钰這是以假死脫身?”
嚴褚颔首,意味深長地道:“這招金蟬脫殼使得尚可,若是沒人寸步不離地盯着,隻怕真的就成功了。”
“這位在叛黨中地位不輕,也不知是鹿邑身邊哪位左膀右臂。”
說罷,嚴褚又擡眸望向羅笙,似笑非笑地開口:“你說羅府在這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憑空出現這麼個身世成謎的大活人,作為戶部侍郎的羅傑,當真一點也沒起過疑心嗎?侍郎府上并不缺男丁,一個生有惡瘡的庶子,注定将來見不得光,還得連累自己受百般嘲笑議論,更得頂着家中正室的哭鬧與怨責,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将人給接回來的呢?
能在官場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家中美滿,兒女雙全,實在是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羅笙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睑,冷靜分析:“羅侍郎與臣一樣,同在前朝為過官,若說念舊主舊情,或是被許了天大的好處,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也并不是不可能。眼下唯一能确定羅府有沒有生出異心的法子,便是試探羅傑知不知道羅钰假死這件事。”
話雖如此說,羅笙卻是知道,他那腦子不清楚的哥哥,這回是要受些苦了。
若是他真與前朝有所牽連,後果自然不用多說,若是沒有,情況稍微好一些,但隻怕官職不保,回家頤養天年是最好的結局。
一些不幹不淨的人都能混進府裡,他還一點判别能力都沒有,并且險些釀成大錯,此等才能警惕,白拿了那麼多俸祿。
嚴褚點點頭,從案桌上翻出一紙密信,遞到羅笙手裡,“如今四海升平,國泰民安,連年征戰耗損的民力财力都得到了補充,朕也可騰出全部精力來破了這内憂外患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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