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c黃上好在墊着一層被,摔上去也不疼。成芸手肘撐着c黃,還沒起來,阿南就壓了上來。病房裡黑黢黢的,今晚外面又沒月亮。成芸着實适應了好一會才漸漸看清阿南這張跟黑暗融在一起的黑臉。成芸被他壓着,怎麼挪都動不了地方。她眯起眼睛,頂了阿南一下。&ldo;你個牲口……&rdo;阿南兩手握住她的手腕,張開。這麼仰頭看着,阿南的肩膀很寬。成芸反正沒多大力氣,索性也不掙了,仰頭躺在c黃上。&ldo;這可是病房。&rdo;成芸說,&ldo;護士過一陣就會來,你不怕弄到半路被人開門圍觀?&rdo;阿南一頓,好像有點猶豫。成芸瞥他一眼。難得爆發一次,氣勢一過,又開始木愣愣的。看看眼下場景,這到底算個什麼。&ldo;阿南。&rdo;阿南低頭,&ldo;幹什麼?&rdo;成芸說:&ldo;你先松開手。&rdo;阿南抿着嘴。成芸又說:&ldo;就是做也不能在這。&rdo;說着,她又充滿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ldo;除非你五分鐘就解決了。&rdo;&ldo;……&rdo;&ldo;松手。&rdo;阿南把手松開。成芸從c黃上坐起來,跟他說:&ldo;把鞋穿好,跟我走。&rdo;成芸帶着阿南從醫院出來。醫院停車場裡沒有幾輛車,成芸一眼就看到了張鵬給她留的帕薩特。成芸坐到駕駛位上。&ldo;去哪兒?&rdo;阿南問她。成芸把車發動起來,轉頭說:&ldo;你想去哪?&rdo;阿南看着前方,低聲說:&ldo;我無所謂。&rdo;成芸握着方向盤,想了想,說:&ldo;我送你回家吧。&rdo;阿南有點詫異,&ldo;回家?&rdo;&ldo;嗯。&rdo;成芸踩下油門,離開醫院。成芸記路記得很清楚,一個彎都沒有拐錯。三點鐘,萬籁俱靜。成芸開車路過剛剛的事發地點,肇事的兩輛車都被拖走了,地上還留着一點撞擊後的痕迹。成芸開車速度快,一晃就過去了。&ldo;你那車估計不能用了。&rdo;阿南說:&ldo;不要緊。&rdo;&ldo;你還要開?我發現你真是不怕死啊。&rdo;&ldo;再看看,我先修理一下。&rdo;&ldo;那破車你還修什麼。&rdo;成芸下一句本來想說,我給你買輛新的。可念頭一轉,又覺得現在說這話沒什麼好的由頭,就壓下去了。重新回到阿南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阿南的哥哥還在睡覺,阿南和成芸小心地上樓,打開屋門。早上的時候剛離開,結果折騰一圈,又回來了。c黃上的被子還沒有收起來。成芸躺在c黃上,本來想等等阿南,結果實在太累了,沾了c黃直接就睡着了。阿南收拾好東西進屋的時候,成芸仰着頭睡得正酣。他坐到c黃邊,脫了鞋,然後躺到她身邊。成芸一個大字型躺在c黃上,占了大部分地方,阿南給她挪了挪。他并沒有馬上睡着,趴在c黃上,雙手跌在一起當墊子,側着頭,看着成芸。她睡覺的時候嘴唇緊緊地閉在一起,就像她生氣的時候。阿南看着看着,想起她說過的那句話‐‐【旅途中的cha曲,圖的就是個慡快。畢竟結局大家都知道。】阿南把頭埋在胳膊裡,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淩晨睡着,兩人一起睡到第二天中午。阿南先起身,出去的時候撞見周東成,後者吓了一跳。阿南給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還沒說完,成芸也出來了。飯桌上,成芸對阿南說:&ldo;等下去風雨橋。&rdo;&ldo;為什麼?&rdo;成芸沒回答,隻笑。阿南忽然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什麼勾住了,從膝蓋窩到腳踝,輕悠悠地滑下來。他臉上一繃,埋頭吃飯。周東成就在一邊傻傻看着。吃完飯,離桌前,阿南低聲問了一句:&ldo;要拿點什麼?&rdo;成芸說:&ldo;你看着拿了。&rdo;阿南回身上樓,剩下成芸和周東成兩人。成芸見周東成一直看着她,說:&ldo;我借你弟弟一會,等下就還你。&rdo;周東成忽然開口:&ldo;你要和他好好的。&rdo;成芸側頭,&ldo;嗯?&rdo;&ldo;你跟他,好好的。&rdo;周東成看起來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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