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好,又指了條手鍊。
結完賬我遞給魏丞禹:“送給馮多多的,我也得是他幹哥吧。”轉念一想,“你也可以說,是你口袋裡的不明生物覺得她很可愛,送給她的。”
魏丞禹的臉一下子紅得很可疑。
第39章Petals
雙休日我又乘飛機到深圳,這兩年坐飛機的次數比十幾年的總和還要多。這次沒有去老樓的平層,出租車開到綠林茂密的郊外。Cindy說這是深圳最好的月子中心,兩個月六位數。
乘電梯抵達最高層,穿過廊推開門,首先看到的是廳,鼠色的地毯,皮質沙發,有兩個護工模樣的阿姨在,裡間傳來小孩的哭聲。我攥着紅色的禮物袋,手心浸出汗,跟着Cindy走進去。
窗簾開到了最大,讓陽光落進來。一個穿着工作服的阿姨抱着個很小的包袱,嘴裡輕哼着什麼。旁邊的大床上,媽媽躺在那裡,我們來了,她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差些沒有認出她。媽媽好憔悴,仿佛一下老了十歲,沒有施粉黛,頭發泛黃。她睡在陰影裡,靜靜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喊:“媽媽。”她又把眼神移走,過了幾秒,“嗯”了聲。
地上堆了缤紛的禮物,有大有小,看上去都是嬰兒用品,還有很多各色牌子的紙尿褲。我拎着我的那一份靠近阿姨懷裡的那一小坨。
阿姨小聲說:“剛喂完睡着。”
我湊近看,好紅,又好小,皺着眉閉着眼。我小心地把手裡的紅色紙袋放在禮物堆不起眼的地方。Cindy看到笑着問:“給妹妹買的?”我點點頭。
媽媽問:“給她買的什麼?”我回答:“紅繩的手鍊。妹妹取名字了嗎?”
“還沒有,請了一個大師,準備算了生辰八字再取名。”Cindy說。
阿姨逗我:“你是她哥哥?你要抱一抱嗎?”我轉過頭,看襁褓中的嬰兒,突然想到不關聯的兩個字,輕盈。小嬰兒的靈魂一定很輕盈。
我正躍躍欲試,媽媽突然開口,語氣有些強硬:“不要讓他抱,不衛生。”
不衛生。我瞬間聯想到龌龊一類的詞,像被箭射中,反射性往後退了幾步看向Cindy。
氣氛一下很僵,全因為我。Cindy笑着解圍:“你剛從機場回來,以後再說吧。”
原來如此,我胡亂點點頭,退到她身邊。媽媽對Cindy吩咐:“你帶他去吃中飯吧。”
外面的兩個阿姨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端着托盤,另一個過來把媽媽扶起,支上桌子,再把托盤上的飯菜一件件布上。Cindy朝我使了個眼色,我們退出了房間。
電梯裡,Cindy說:“我們去樓下的食堂吃,味道也不錯的。”
我“嗯”了聲,看電梯玻璃外的景色,全都是樹木,整個月子中心像長在叢林裡。
Cindy也轉過來,我透過玻璃看到她看我:“你媽媽生完孩子以後狀态不是很好,情緒起伏比較大,又很在意你妹妹……你别放在心上哦。”
“我知道,新生兒抵抗力也比較差。”我回答。
Cindy突然用力揉我的頭發:“哎呀!你可真是懂事呀,我弟弟要是有你一半乖就好了!”
我們到樓下的食堂,Cindy仿佛是為了活躍氣氛,開始說她弟弟的事情,說他在老家讀小學,成績一塌糊塗,家裡的人都管不住他。
“都太寵他了,無法無天。”Cindy說,“一天到晚要買東買西的,就一個小學生,還要和人家攀比,家裡人也不管,他要什麼就買什麼,真的是!”
她把排骨挪到我面前:“吃啊,你怎麼隻喝湯,挺好吃的呀。”
我又喝一口湯,朝她勉強笑了一下。我說:“Cindy姐,要不我下午還是回上海吧,我可以自己回。”
Cindy說:“哎呀,這就回去啊?住一天吧,明天就可以抱你妹妹了呀。”
我又想如果今天回去的話Cindy還得陪我,舟車勞頓,還是作罷。
周圍的人落座離席不斷,我突兀地開口:“妹妹和我同一天生日,好巧啊。”
“天哪!真的假的!”Cindy驚訝地說,“那你們以後可以一起過生日了啊!”
我又朝她笑了笑,低頭啄米,突然很想念魏丞禹。
第二天我終于抱到妹妹。她又輕又小,不太美麗,但有新生兒獨有的純潔和軟弱。我抱着她,仿若在抱一捧易碎的琉璃。突然有了很清楚的意識:這是我的妹妹,或許需要我的保護。
我剛準備把她還給照顧她的阿姨,妹妹突然笑了。阿姨看到說:“哎喲,她喜歡哥哥呢,朝哥哥笑,對吧。”我知道大概是無知覺的笑,但又生出喜愛之情。
走時媽媽正在訓斥那幾個負責照顧起居的阿姨,用詞略顯刻薄,姿态高高在上。她訓斥她們照顧妹妹不用心,說東西都要在她面前消毒,換尿不濕的動作應該更輕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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