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降落的時候,魏丞禹把我搖醒。窗外一片漆黑,飛機慢慢靠近陸地。走出機場,聞到下雪後的清新空氣。
地陪在停車場等我們,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頭發微蜷,紮成了一個小揪,姓譚,稱叫他譚哥就可以。他一邊開車,一邊問:“你們是陳先生的朋友?”
“算是吧。”魏丞禹答,“他經常來?”
“對的。”譚哥答,“每年都來的,一家三口,他女兒喜歡箱根的溫泉。我之前在東京那一塊做的,這兩年剛剛搬到北海道來……”
天空又開始飄落雪花,雪,到處是白色。車子一開始行駛在街道上,路過商鋪都是平片假名和漢字,陌生又熟悉,再後來行駛上了公路。
“昨天晚上雪很大的,所以飛機延誤了哦。我今天上午專門去換了雪胎,你們看。”譚哥擡擡下巴,對着周圍亮着紅燈,行駛緩慢的車子,“這些肯定是沒換雪胎的,不敢走了,開那麼慢。這麼大的雪不換胎……唉,對生命不負責。”
前面的車慢慢變少,變安靜,兩旁都是樹木,因為天黑,隻能依稀辨得形狀,看到光秃的樹枝上堆着白色的雪包,想到《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想到書裡的世界盡頭,冬天仿佛永無止境,“目力所及,隻有瀑布一般自長空灑向大地的茫茫雪幕。”
而此刻車子孤獨地行駛在路上,前路蜿蜒好似沒有盡頭,層層疊疊的樹木後仿佛會有河流蜿蜒到深處,深處栖息着獨角獸,他們會在風中凍僵。
作者有話說:
料理是中華小當家的開華鍋巴
催淚動畫片是《雪孩子》
最後一段引用自村上春樹的《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小樽沒有機場,隻能從劄幌出發(我盡量嚴謹一點。。)
第66章溫泉煮年糕
從劄幌抵達小樽已經臨近晚上12點,譚哥把車停到酒店的停車場放我們下來:“明天幾點要車接,提前一個小時給我發信息就行。”
酒店的接待處是個兩層的建築,淩晨時分,隻有一個人還在值班,前台一旁的牌子上寫着漢字,意思是樓上有公共湯池。魏丞禹艱難地連比帶劃和他溝通,終于拿到鑰匙,我們又推着行李走出接待處。
旅客的住處零零散散分布在樹林裡,都是如同接待處一樣的建築。路旁堆積着清掃彙集出的雪堆,草叢上覆蓋着今天剛下的新雪,平整而嶄新,在地燈的照耀下看上去毛茸茸的。
每幢小樓都是兩層,上下各住一戶,建築外有上去的樓梯。尋到門牌号,我們拎着行李箱上樓。推門開燈,入目是半榻榻米的設計,桌子擺在榻榻米上,旁邊有個小階梯,階梯上擺了兩張矮床。
“哇。”我脫了鞋站上去,“榻榻米。”魏丞禹拉着我的手一路走到衛生間,和其他普通的酒店一樣,先是洗漱室,推門進去是淋浴間,但角落卻還有一個門。他徑直走過去打開,露出最外面的一間——是個半露天的私人湯池,浴缸大小,發出輕微的潺潺水聲,熱氣騰騰。
“當當當——”,他獻寶,“溫泉!市區沒有,所以隻能定這裡了。你今天要是不想泡的話就早點睡覺吧,反正後面幾天也住這裡。”
我說:“要泡!”
魏丞禹稱自己不想泡,沖了個澡就出來了。剛用完的浴室是熱的,淋完浴跨進湯池,溫泉水更熱,人像塊糍粑掉進沸水鍋,好像泡久了就也會化開,撈也撈不起來。熱氣慢慢蒸騰上臉,透過窗可以看到半扇黑色的天空。
我坐在湯池的石階上,抱着膝蓋,耳邊是溫泉水循環的聲音。正腦袋空空,聽見樓下傳來講話的聲音。一男一女,發音類似英語,說完一起歡快地笑起來,水花聲如同波濤。原來上下兩層的結構是一樣的,下面也是湯池。
約莫再過了兩三分鐘,樓下忽然冒出了毫無遮掩的呻吟聲。
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我渾身一震,一下子彈跳起來,還想到魏丞禹在家那天說的話。雖然底下的住戶肯定不知道樓上也有人半夜不睡覺泡熱湯,但我自發性十分尴尬,蹑手蹑腳回到洗漱間換上睡衣,再匆忙地推門回房間。
魏丞禹靠在床頭看iPad,我裝得若無其事:“讓讓。”
他擡頭看了我眼:“你怎麼又不吹頭發。”起身去拿了吹風機。
我不能向他解釋剛剛的情況有多麼危急,隻能換了個話題:“你為什麼要訂兩個床啊。”
“因為沒有大床房,都是這樣的雙人床。”他打開吹風機上手,“沒事,反正你也不怎麼占地方,我們兩個擠一擠。”
他站着吹,我坐着享受服務,誰也沒有講話。我盯着自己的腳背看,整個人像在水裡煮了遍,皮膚泛紅,溫泉的熱量都對流給我了,現在輪到我冒熱氣。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們強O不逼A的 時空流界 季節性戀流感 我的養狗方式好像有問題 無何有鄉+番外 (僞裝者同人)鳏夫獨白+番外 喜遇良辰+番外 經濟與法+番外 驚!清貧校草是孩子他爸+番外 假少爺淚失禁後成了萬人迷 夏天+番外 我與病嬌共沉淪 玫瑰花房+番外 我怎麼可能有五個爸爸[星際] 在天災魔女成型前,将她們攻略 口欲期 不要亂摸石頭 人間相逢 請君問夢 荒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