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齋瘋了。
他癡癡地笑,披頭散發,撿起當年雲沖和贈他的簪劃破了自己的臉。
作者有話說:
完結倒計時
ps.我知道糖不夠,他倆嗯嗯啊啊什麼的,番外還會補一點
順便說兩句沈心齋,他的這個伏筆是我從開篇埋到尾的,一開始就想寫一個很複雜的人物。他的童年都在被人比較,後來他就習慣拿自己與别人比較,他嫉妒心很重,但他心底又存着善念。我在微博說,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遺憾。他的遺憾正在于這一章想說的,為了救想毀掉的人斷送一生。然而他還說不出口,永永遠遠都不可能再說。
第72章殘垣第七十一
鋒利的尖端刺入皮膚,他卻好似感覺不出痛意,還在大笑,鮮血順着臉頰流下來,将衣領染成血紅。
他半邊臉俱是血,一道血淋淋的傷痕蜿蜒着,是上好瓷器無法彌補的裂痕,是茫茫雪地上一道肮髒的車轍。
在他想用簪尖戳刺大腿之前,薛玉制住了他的手腕,他皺着眉,像在看一個廢物,嫌惡的表情幾乎藏不住。他伸手,接過門徒遞來的潔白帕巾,用力擦拭手上的污漬,向兩旁使了個眼色。
很快沖上來幾個身強力壯的門徒,将沈心齋縛住強行拖走了。
他癫狂的笑聲回蕩了很久,血迹還在地上,沒有凝固透。奚不問有一瞬間的脫力感,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那個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怯怯地喊他師兄的少年真的死了。
死在回憶裡。
無碑無墳,無一字可留。
到頭來,兩相錯信,世間最決絕四字,不過不如不識。
這一場戲叫衆人嘩然,雖不知曉前因後果茫然一場,但到底跌了道修界的面子。
薛玉整整衣冠,慨然道:“自犬子從義枉死于魔頭之手後,心齋就一直郁郁寡歡,現下身體不适,讓各位道友見笑。”
“正好,既然你提到此事,之前我們二人又有一月之約,我便把一個月來查到的真相說與你聽。”奚不問道,“你也當守諾,早些放了我爹和兄長。”
他停頓片刻,環顧衆人,最後将目光落到薛玉過分精緻的臉上。
“殺薛循的兇手,是沈心齋。”
薛玉想都未想便朗聲大笑起來:“我妻弟于我兒,如父如兄,關愛備至,世間誰人不知,你便是抵賴扯謊也該找個更讓人信服的兇手。”
奚不問便将舍世鏡一事從頭到尾說了,沈心齋心機之深、執念之妄,所作所為毒辣如斯,叫薛玉咬牙,他将信将疑,最後問道:“證據呢?”
“你們自去尋沈心齋對質,他身上應當能找到舍世鏡。”
“他人都瘋了,能問出什麼?”薛玉暴跳如雷,長須在颌下抖動着,其實他心裡隐隐明白,他曾帶沈心齋看過幾回天一閣,能從天一閣全身而退的,沈心齋自然嫌疑最大。
但當下最要緊的是,他不能承認這一點。一旦他認了,不僅毀卻妻子沈氏家族清譽,今日讨伐再得不到沈氏相助;更難再将其他髒水潑到奚不問的身上,借機洗清自己。事關家族興衰榮辱,面子是大,他将喪子之痛憋在胸腔裡,咬碎牙齒活血吞。
“他如今瘋癫難愈,任你紅口白牙地污蔑。更何況我兄長薛容與慘死,一件兩件,你還想抵賴不成?”
奚不問沒有猶豫:“薛容與确實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衆皆嘩然。靈澤君威名遠揚,竟死于這小兒之手,更可見魔君轉世手段狠毒,并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這般無害,定要斬草除根。有人高喊起“除魔衛道”的口号,人人舉劍,義憤填膺。
無念聽着山呼海嘯,坦然與奚不問并肩而立。
在他心裡,誰是魔誰是道,自有一杆秤。修正道未必向善,修詭道未必成魔。
奚不問面向衆人道:“但我殺薛容與的原因,是因為他屠戮伽藍寺,罪大惡極。”
“而且佛道之戰中,多樁血案與他有關,更因我知曉内情,步步相逼。”
薛玉臉色慘白,未料到他已知曉全部真相,立刻截斷他的話道:“血口噴人!你說這些話有何憑證?”
“倒是你,與這無念幹下的勾當,是有人指認的。你倆上一世就不清不楚,肮髒得很,你想借人命修詭道,他便與你裡應外合,若非如此,如何殺得了如誨大師?”
奚不問攥緊了拳。旁人說他可以,說雲沖和說無念,就不行。
未及他開口,無念卻先說話了。
“沒有什麼不清不楚。”他又向奚不問的方向靠近一步,摸索着握住他的手,奚不問扭頭看向他,眼睛裡閃着笃信的光。
“我今日便可大大方方同各位講。”無念繼續說道,“我同他,不是不清不楚。就是我心悅于他,他亦心悅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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