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循撓撓頭,狀似無意地問:“陸時骞呢?怎麼沒看見他人?”
栾姐說:“陸先生好像在後院吧。”
“我過去看看。”陳循起身走了幾步,忽然轉頭看着栾姐,頗為正經地說,“我中午吃多了,正好去溜達溜達。”
後院安安靜靜的,很符合午後的特質,泳池清澈見底,湛藍池面泛着水紋,陳循看見了水中那道颀長的身影。
陳循無聊,坐在泳池邊。
陸時骞顯然沒發現他,還在水裡穿梭着。
“喂。”陳循坐不住喊了聲。
陸時骞遊到對面,抹了把臉,向後搭住池岸。
“你家來客了,趕緊上岸接–客。”陳循說,聲音在空曠的後院格外清晰。
陸時骞濕淋淋地鑽出水面,攀着扶手走到池岸上,拿起準備好的浴巾簡單擦拭了下,然後裹住下半身,赤腳走到對面。
“不是說晚上過來?”說這話時,陸時骞喉結凸起,鎖骨上覆着細密的水珠,年輕的身體蘊藏着贲張的力量。
陳循怕自己長針眼,眼睛沒處放,隻能低着頭說:“晚上我要去孫老師那兒,就下午有空。”
“晚上有靈感?”
“不是。”陳循老老實實地解釋清楚,“他白天要參加一個會,晚上才有功夫,找我過去幫忙弄個東西。”
陸時骞靜默了足足有五秒。
陳循頭一直低着,察覺到了這人的目光。
“我有那麼可怕嘛。”陸時骞輕笑,“你老低着頭做什麼?”
陳循趕緊擡起了頭,裝傻充愣道:“我沒低頭啊,我剛才就是……就是累了,就想看看泳池邊上的瓷磚。”
“說什麼呢,一句沒聽懂。”
陳循看見精壯的腹肌,咽了口唾沫,别開眼,“大白天還是把衣服穿起來吧,不太雅觀。”
陸時骞挑眉,語調有那麼點不正經:“那我先去沖個澡。”
“随便你,關我什麼事兒啊。”陳循又氣又惱地跑開了。
陳循跑回客廳,繼續剛才的下午茶,栾姐重新給他煮了杯咖啡,與他聊了些做菜方面的習慣。
比如,陳循還記得陸時骞喜歡吃魚蝦勝過肉類,尤其喜歡水煮的小白蝦,還有他女兒,吃糖醋排骨一定要用番茄汁。
栾姐一一記下。
不多時,陸時骞穿了身家居服下樓,坐在L形沙發的拐角上。
樓上飄來的鋼琴曲貌似還是之前那個調子,陳循問陸時骞:“妞妞彈的什麼?”
他知道陸時骞會彈鋼琴,那時在老宅聽他彈過。
琴室的門偶爾沒關嚴,留出一條縫,縫隙間就通着偷窺的秘密。
陸時骞說:“《小步舞曲》,挺簡單的曲子,我小時候也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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