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舟表情異常嚴肅,仿佛要跟他談十個億的生意。
“我說。”秦野反而挺放松,以至于站得沒個正形,“你這表情有點過于凝重了,跟要踹我祖墳似的。”
賀時舟置若罔聞,直奔主題:“你當真面試了B大?”
秦野啞然失笑:“難道我沒事去那裡閑逛?”
賀時舟道理都懂,但心頭就是難過那個坎。
“那意思是……”賀時舟一字一句道,“你要跟白檸同校了?”
秦野愣了愣,被他這麼一提醒,這個念頭忽然就浮出了水面,他潛意識應該想過這個問題,但由于各種現實因素的限制,他主觀選擇了暫時忽略。
但問題一直都在,以至于……隻需輕輕一提,那種難以言喻的情愫就會萦繞在心間。
像一根抹了芥末的細鐵絲一般,他越是抗拒,就勒得越緊,直至心頭酸澀不堪。
可他得克制。
“應該是吧,如果我們都過了的話。”秦野笑了笑,努力掩飾那抹異樣。
他有時候覺得上天很殘忍,賜予了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孩,但很可惜,在遇到他之前,女孩已經心有所屬,所以他試着去調整自己,試着去忽視,而當他終于下定決心去忘記時——
上天再次把女孩送到了他的眼前。
這是折磨一次還不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淩.虐他?
…
“秦野。”賀時舟突然叫他的名字,“我需要你向我保證一件事。”
秦野看向他。
“這件事聽起來不太合理,甚至不太尊重你,但是我需要你的保證。”賀時舟目光沉沉,那抹攝人心魄的墨色無比濃稠,“我需要你保證——不會對她動心思。”
秦野目光一顫。
“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忍受其他人碰她,一分一毫都不可以。”賀時舟的語調愈發沉重,“我即将跟她分開,在不同的學校,她暫時脫離了我的視野,有些事情我沒辦法把控。”
“所以需要我的保證?”秦野懂他的心理,但胸口還是一陣窒息,“為什麼偏偏是我呢?”
說到這兒,賀時舟蓦地笑了笑:“那當然是認可你的優秀,畢竟你最具威脅。”
秦野愣了愣,旋即無奈攤手:“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
賀時舟:“不客氣。”
秦野:“……”
“你應該放心一些,也應該更信任白檸。”秦野說道,白檸的深情他也是領略過了,因為賀時舟的存在,她就沒正眼看過自己。
“我一直很信任她。”賀時舟垂眸,“是我自己的安全感問題。”
“是嗎。”秦野喃喃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真的對她有想法,早就動手了。”
“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絕對,一切行為都是在一定條件下發生的,況且……”賀時舟睫毛顫了顫,接着緩緩擡眸,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直至落到秦野臉上,“而且你喜歡她,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音調最輕,混着車站的嘈雜聲,模糊不清。
可那句話,卻又無比清晰地滲透進了秦野的耳中,甚至于腦海裡。
“喜歡又怎樣,還不是隻有藏在心裡。”秦野勾唇,笑意透着些許凄涼。
他已經很克制了,在白檸面前,他盡力去掩飾,不應該流露出任何蛛絲馬迹。
所以……
賀時舟根本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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