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連州說這話并不是全然的安慰,也有一半出自他的真心。周象從少時起,便在各種情報網中耳濡目染,見過的奇聞異事遠勝常人,這也讓他遇事時能想到常人所不能想到的可能。隻不過他心思耿直,短于處事,這才時不時地看起來有些頭腦簡單,不會轉彎。
周象沒想到能從謝連州口中聽到一句誇贊,驚訝之餘,竟真的不再失落,生出點躍躍欲試的勇氣來。
他想起關抱玉從太平山莊取走的那瓶‘心如刀割’,又想到她在下暗道之前留在外邊的藥材,對謝連州道:“你說,等我們到的時候,齊縛石會不會已經死了呀?”
謝連州像是玩笑一樣,輕輕開口:“說不定是兩個人都死了呢?”
壁上的燭火猛然晃了一下,周象眼前好不容易有點模糊景象,差點以為又要重陷黑暗,吓了一跳。
謝連州卻道:“有風……”
下一瞬,他便督促周象一起加快了腳步。
有風并不代表地宮一定會有另一個出口,可凡事自然還是小心為上,若到了這一步,還讓關齊二人逃出生天,便是他的不是了。
——
密道裡的機關果然不止一個。
關抱玉對齊思明那些印章了若指掌。幾乎每到一處,都能準确拿出對應的鑰匙。
齊縛石一路走到底,看見了白銀,看見了黃金,看見了古董,也看見了書畫。
每樣東西都價值連城,光憑他一人,幾輩子都攢不下這樣的财富。齊縛石流連在其中,幾乎難以挪開自己的眼睛。
這些東西,一時是搬不走的,隻能分許多次慢慢流通出去。
既如此,觀中的兩個道士便更留不得了,從今往後,他才是這道觀的主人。
關抱玉問他:“這些東西我們要怎麼處置?”
齊縛石看向她,那是多美麗的一張臉,就算足夠富有,能夠網羅天下美人,她也會是其中的佼佼者。
齊縛石攬上她的腰身,道:“我們可以慢慢往外搬,先用這些錢做點生意,搞幾支商隊,等生意做大,名聲打響,我們便可以随意取用裡邊的錢而不被人懷疑了。”
關抱玉擡頭,問他:“你不怪我對你下毒?”
齊縛石摸了摸她的臉,他的手是冰涼的,聲音卻很溫柔:“如果你想殺我,根本就不需要告訴我,你隻是害怕我不守承諾,對嗎?”
關抱玉依偎在他的懷抱裡,聽見他胸膛裡的心髒跳得那樣強健與激動,不知道是為了這份财富,還是也有一點點她的緣故。
關抱玉從懷中拿出‘心如刀割’,道:“我剛剛是騙你的。我沒有給你下毒,雖然我确實起過這個心思,從山莊裡拿回了這個,可是我狠不下心,沒有下手。”
她撒了一個謊,想給彼此一個機會。隻要等回到觀中,她悄悄為齊縛石解毒,便可以将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
齊縛石看着她手中那瓶劇毒,一時沒有開口。
關抱玉有些着急地打開瓶蓋,将剩下的藥液盡數倒光,眼見地上泛起一陣輕輕的白煙,齊縛石方才開口道:“我知道。”
“什麼?”
“在太平山莊裡,我是親眼看着你取走這瓶毒藥的。”
關抱玉知道。
她本就沒想過這一舉動能瞞過同屋的齊縛石,隻是用這瓶劇毒做一個障眼法,讓齊縛石日夜提防卻想不到,真正的毒她早在九華宮裡就向他下了。
而現下,這又将成為她圓謊的一部分。
關抱玉驚訝道:“你知道,那你為何什麼都不說?”
齊縛石苦笑道:“興許是我不信你會對我下手,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會怎麼做吧。”
關抱玉抱緊了他,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問道:“你覺得這是最後一間密室嗎?”
關抱玉回頭,看了看這裡的陳設,道:“起碼在我們已經找過的地方,我沒有再看到像是需要用印章打開的機關。說不定等我們搬空這裡的财寶,才能确認還有沒有别的機關。不過,這裡已經有這麼多金銀書畫,夠我們揮霍數十代,到底還有沒有密室,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齊縛石在她耳邊輕輕呢喃:“你說的對。”
他一刀捅入關抱玉的後心。
疼,好疼,疼得關抱玉喘不上氣。
齊縛石抱着她慢慢坐下,讓她躺在他的懷中,背上還插着他的匕首,輕聲道:“既然剩下的密室已經不重要了,那麼印章也不再重要,你同印章一樣,對我來說沒有用了。況且,我的道觀裡不需要一個會引來他人注意的女道姑。”
關抱玉看着他,終于發現,也許人人都有真心,可有的人的真心,确實隻有那麼一瞬而已。
她并非死于愛這種愚蠢又貪婪的東西,她是輸給了自己的不甘心,總想得到從前沒能得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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