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長,火已熄滅,您的心髒病怎麼突然就犯了?”孫飛沒有感情的跟讀,字是一個一個往外蹦的。
王校長恨不得自己立刻心髒病發作。
其它老師聽說王校長心髒病發作,一個個沖向展台,把王校長和孫飛包圍住,有老師打電話,有老師在王校長的口袋裡掏藥,有老師拿起話筒:“突發情況,今天的典禮到此結束,各位同學回到教室自習,解散。”
服下藥的王校長,眼睛終于恢複正常,他拍了拍依然呈半蹲姿勢的孫飛:“孫老師,學習的路很長啊……”
王校長被兩個老師扶走。一個穿藍色外套的老師湊到孫老師面前,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孫老師,王校長已經沒事了,你是不是驚吓過度?聲音都吓成了機器音。”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孫飛站起來“王校長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孫飛想到自己打火機還在王校長手裡,與穿藍色外套的老師閑聊幾句之後,奔向王校長辦公室。
現在是開始上第一節課的時間,學校處處是朗朗書聲,偶爾還有笑聲和老師富有激情的演講。孫飛沉醉在這些迷人的聲音裡,突然一陣奇怪的摩擦聲闖進他耳中,他尋着聲音過去,來到學校的花圃。
現在是九月,溫度舒适,是菊花開得正豔的時節,鼻中都是淡淡的桂花香。孫飛沒有注意那些花色,他一直盯着那些在及腰的草叢中翻來覆去的人。那是三個穿着正裝的男子,統一戴都着墨鏡。他們手中拿着長長的杆子,翻過這片草叢,再翻另外一片草叢。根本無心注意孫飛的到來。
“請你們不要随意踩踏我們學校的花草”孫飛試圖制止,可那三個人簡直就像是聾子,不聽勸止,繼續撥弄。
“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孫飛踮起腳,慢慢走過去,找到一塊比較秃的地方站定,抓起一人手中的長杆“請你們離開。”
被抓起杆子的男人不僅像是聾子,也像個啞巴,他停下手中動作,沒有看孫老師,而是對另外兩個人點點頭,三個人立刻把手中的長杆收起來,縮成手電筒的長度,匆匆離開花圃。
孫飛莫名其妙,跟着跑出去,不見那奇怪三人的身影。他來到王校長的辦公室,問候王校長的身體狀況,要回自己的打火機,把剛才所見大緻說了一遍,王校長隻讓他莫管,安心上課就好。
孫飛從王校長辦公室出來,發現穿正裝,戴眼鏡的人不止三個,至少有十來個,他們有的穿梭在圖書館,有的遊走在遊泳館,南陌高中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迹,甚至是垃圾筒和用來澆淋菜地的糞池。
想想剛剛王校長所說的話,他也懶得再去多管閑事。隻是今天發生的怪事太多,腦子有些混亂。
就在今天,他被告知存在17班的事,而就在今天早上六點,他被任為17班的英語老師。
他平時沒有什麼愛好,就是比較愛吸煙,當然,他會分場合,在學校沒有人地方他才會偷偷地抽上一兩根過過煙瘾。
此時,正是他抽煙的好機會,剛咬上煙嘴兒,就被從背後一片陰影中伸出來的手搶去。
孫飛正要發火,發現搶他煙的是17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瞬即換上一副謙卑的表情“是沈老師您啊!”
他盯着沈川手中的煙,讨好道:“您能把煙還我嗎?這是我最後……”一根還卡在喉嚨裡等待發聲。
沈川折斷煙,堆上笑“孫老師,吸煙有害健康。你身為老師,不能給學生們作壞榜樣。”
“可是現在沒有學生”他環顧四周,确定自己真的沒有說謊。
“沈老師,您教教我英語好不好,這個‘吸煙有害健康’用英文怎麼說?”沈川收起他渾厚的聲音,換成一聽便知是僞裝的童聲;細而長的眼睛睜得圓圓的,時不時眨巴;性感的嘴換成小巧的嘟嘟唇;瘦削的臉好像整容似地變得飽滿有彈性。
“我不吸煙了,沈老師”孫飛隻覺得胃中翻滾,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食管裡掙脫出來。
雖然沈川這個人長得一表人材。但剛才那副做作的表情,再加上沈川那高高的個子,以及細碎的胡子,實在是惡心到他了。煙的味道他暫時不想,事實是他什麼味道都不想聞到。他轉移話題道:“沈老師,您早上為何不來參加學校典禮?”
他其實更想問:您身為17班的班主任,為何面都不露一下?
“17班一個學生都沒有來,我一個班主任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兒豈不是太尴尬?”沈川已經換成了正常的沈川,隻是這樣的沈川在孫飛眼裡也是不正常的。
孫飛有點生氣,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那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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