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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第1頁)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白。我松開了牙,抱着懷鯉,哭的泣不成聲。懷鯉輕拍着我的背,安撫裡有着沉沉歎息:&ldo;人類總是失去以後才知道珍惜的‐‐這真糟糕,對不對?&rdo;他分明是在安慰我,但我聽了這話,卻越發悲傷。&ldo;我自知闖禍,誤害了蘇荇性命,因此有意補償,于是,就與我的鬼差朋友打了個賭,如果人間能有某種強大的力量挽留他的話,那麼,他就可以不死,重回人間。但是,隻有一個月的期限。&rdo;我重重一震,從他懷中擡起頭來。懷鯉沖我笑了笑,笑容卻有些寂寞:&ldo;他是我所見過的最特别的人類,我很想知道,對他而言最牽挂最舍不得的東西會是什麼。于是我一直跟着他,發現他回到人間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你。&rdo;我想起了我剛出鳳凰山莊沒多久,就在路旁碰見了小白,當時隻道是巧遇,卻原來他是專門為了尋我而來。&ldo;但是沒想到啊……&rdo;懷鯉又笑了,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嘲弄道,&ldo;他還沒來的及對你說出起死回生之事,你就先向他提了個要求‐‐你要嫁給柳畫年。&rdo;我的臉騰的燒了起來,羞愧與悔恨像雙刃一樣,把我的心扭過來又攪回去,痛到無以複加。&ldo;他本可以說,但卻什麼都沒說,就那樣陪你上了路。還是我看不過去,索性假扮柳畫年出現在你面前,先是讓你看見我的冷酷而害怕,再是扮成公主讓你退讓……隻可惜,人間的時間真是不值錢,一月之期,飛逝而過。而你,始終沒有說出挽留的話呢。&rdo;&ldo;為什麼他不告訴我?&rdo;我已經淚流滿面,&ldo;他明明可以對我直說的!我……&rdo;懷鯉悠悠地打斷我:&ldo;他說了,你就會留麼?而你之所以留他,是出于同情,還是不舍?&rdo;我一震。懷鯉的目光無限清亮,亮的仿佛能将我看穿:&ldo;你不了解自己的心,或者說,你根本不敢承認自己的心。沒錯,蘇荇的确對你百依百順,但是,這不包括他會就此舍棄自己的驕傲,當你口口聲聲說要嫁給另一個男人之時,如果他再開口說出真相,就像是在祈求你去愛他。你覺得,如果換成你,會說嗎?&rdo;我緊握着自己的手,握的那麼用力,以至于指甲都深嵌進了ròu中。但我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此時此刻,我的心比身體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ldo;所以啊……&rdo;懷鯉摸了摸我的頭,用很溫柔的語氣道,&ldo;你錯過了救他的機會。向大小姐,你錯過了。&rdo;我撲地從他身上滑落,跪倒在地,然後抱住自己的胳膊,不停發抖。懷鯉的聲音明明那麼溫柔,可說出的字,卻又那麼那麼殘酷。他就那麼靜靜地看着我,像看着一條可憐蟲。但眼眸深處,卻又閃爍過很複雜的一些東西,那些東西盤旋着、沉澱着,令他變得更加冷酷的同時,卻突然讓我驚醒了。我一握雙拳,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挑了挑眉毛,顯得有點吃驚,剛待說話,我已撲過去再次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聲道:&ldo;給我一個機會吧!&rdo;&ldo;哈?&rdo;&ldo;給我一次機會,一次,隻要一次!讓我重新選擇一次好不好?讓我現在開始補救好不好?&rdo;他冷冷看我:&ldo;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給你一次機會?又憑什麼認為還能有補救的機會?&rdo;我沒有被他冰冷如霜的語調吓倒,堅持道:&ldo;我知道有的!一定有的!否則,覆水已經難收,塵埃已經落定,既然已經全無希望,你不必再來這裡一趟,難道隻是為了看看我得知真相後會如何痛苦?&rdo;他定定地看着我,半響,才緩緩道:&ldo;也許我真的是想看你痛苦,所以才來的。&rdo;我心頭一跳,但仍是搖了搖頭,固執道:&ldo;我不相信!你已經無聊過一次了,已經因為你的無聊枉害了一條人命,你不會再無聊第二次!不會的!&rdo;懷鯉發出一聲嗤笑:&ldo;你覺得你很了解我?&rdo;我注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ldo;雖然我和你相處不久,你又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但是,我感覺的出來,你是個好人。&rdo;他沉下臉:&ldo;我不是人。&rdo;我立刻改口,&ldo;那麼,你是好仙。&rdo;并把他的手又握緊了幾分,&ldo;你拔了還靈糙,是無心之舉,因此害了人命,若換成别的神仙,死了就死了,天下無時無刻不在死人,區區一條人命又算什麼?可你愧疚了,不但愧疚,還想方設法的去補救。所以,才有了這一個月的機會。&rdo;說到這裡,我難過的低下頭,哽咽道,&ldo;但是,很不幸的,你和小白都遇到的是我這樣一個笨蛋,我這個笨蛋漫不經心、糊裡糊塗的錯過了你費了那麼多功夫才求來的一個機會。對不起!我知錯了,所以,雖然很為難你,但是,請你再想方設法一次好不好?再給我一個機會吧。這一次,我保證!我保證絕不浪費,絕不猶豫,絕不失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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