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韶将秦湛帶回了青城山,一劍江寒見到秦湛滿身刀傷渾身是血的模樣忍不住皺眉,他擡手要替她止血,開口便說:“朱韶,趕快帶你師父去雪谷尋朔夜爵。”朱韶應允,正要帶着秦湛走,卻不想秦湛一把抓住了一劍江寒的胳膊。秦湛道:“一劍,我和你說個事。”一劍江寒:“……?”秦湛笑道:“天梯有點難斬,我靈脈斷了。”一劍江寒:“……”一劍江寒正要說一句“不怕,我陪着你養傷”,就聽秦湛若有所思道:“你說我這次靈脈斷了重修,要用多久能追上你,再超過你啊?”“六十年夠不夠?要不要打個賭。”一劍江寒:“……”一劍江寒在心裡和自己說了無數次不要和秦湛打賭,但面對她這樣随意的态度,還是忍不住掐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丢回朱韶背上,對她道:“賭,我賭你用五十年。”秦湛:“……”你這就沒意思了。天上城,天梯斷裂一事驚動了天上城所有的人。他們匆忙而出,卻剛好迎回了道子。先前不久,鳳鳴鳳舞皆被重傷憑借本能化光而回,至今不得清醒。天上城原先見鳳鳴鳳舞如此,還以為道子在下界遇上了什麼可怕的麻煩事,正想要再派人去,天梯便先斷了。天梯一斷,道子竟反而回來了。天上城人有一人遲疑着問:“尊上可還好?”道子颔首:“尚可。”天上城人便道:“……尊上創造的那一界,天梯似乎斷了。”道子颔首:“我知道。”他頓了一瞬又道:“城内的人皆康複了?”那人颔首,極為尊重道:“是。”道子看着天上城下綴着的千條“天梯”,他以往也不覺得臣民有些脾氣借着天梯發下去有什麼不妥的,可不知為何如今卻覺得不太好。他對下面的事情隐隐還有些影響。記得下界有着天上城所有沒有鳥語花香,還有天上城難以得見不滅希望與熱情。他隐約記得鳳鳴鳳舞下界施以高壓手段,卻被此界反撲。鳳鳴鳳舞因此重傷,而天梯也被此界所斬。這讓他覺着,所謂天上城與三千界,其實本質也無區别。都不過是天道造物,都不過是天道之下,掙紮求存的同類罷了。物極必反。天上城與三千界……若是天上城當真把三千界逼急了,誰知道今日的斬道,會不會有一日變成了斬天上城?道子輕歎了口氣,他道:“我等生而得道,行于日月晨星之間,本該如日月星辰般公正無私。”天上城人忍不住道:“尊上?”“初創三千界時,你我也未曾懷掌控之心。當日無,如今事畢,也無需有。”道子握着重玄劍柄,命令道:“從今日起,天上城與三千界,斷天梯。”昆侖01“好了。”朔夜爵收了針,接過花語遞給他的汗帕擦了擦額角沁出的汗液,回首對躺在榻上的秦湛冷聲道:“起來吧,死不了。”秦湛便利索地從榻上起了,起來後她探了探自己的靈脈,問道:“朔先生,我大約還要多久才能重新開始練?”朔夜爵冷漠道:“若是現在知道心疼修為,當初吃藥的時候就不該那麼果斷。”“我是不是告訴你,若非走到絕路,盡量不要用它?”朔夜爵道,“這東西,一個不好可不是靈脈崩斷的結局,直接斷了你全身經脈,讓你死在天外都是有可能的。”秦湛摸了摸鼻尖,大約是一切都結束的緣故,她現在瞧起來倒有幾分少年時的混不吝。她笑道:“我也說了,我運氣好。您不也是相信我運氣好,才給了我藥?”朔夜爵的手籠進了袖子裡,他冷漠道:“我可不是信你運氣好,而是我隻在意結果,并不在意你生死。”他這話說完,小花便有些生氣。她這時候倒也不跺腳,反而知道怎麼去對付朔夜爵,當下回他:“那麼您等在這裡是為什麼,别和我說你一早備好的金針和救命的丹藥,全是為了緬懷溫師祖。”朔夜爵:“……”朔夜爵揉了揉眉角,他費了神氣色不好,咳了兩聲方才對花語說:“你要是不滿,就回你師父那去,别讓我教你。”花語在這幾日幫着朔夜爵一起照顧這些病患們,也早不是當日又急又氣卻不得法的小姑娘了。她先是将水遞給了朔夜爵讓他壓一壓咳嗽,一邊道:“那也請您先好好說話呀。”朔夜爵:“……”你這真是和你師父盡學些壞的!朔夜爵為人自我乖僻,昔年阙氏驅逐他,他便能視阙氏為陌路,正道不屑他,他便成魔醫。這世道原本已沒有什麼能摧垮他了,除了少年時那一丁點丢不去的溫度。朔夜爵拿阙如言總是沒有辦法的,算下去,便也拿算是自己同類還是阙如言親傳徒弟的花語也沒什麼辦法。他是個掌生握死的魔頭,遇上既不能讓對方死又不能讓對方生不如死的對手,總是要吃虧一點。朔夜爵低低道:“我真不該同意你師父的請求。”秦湛道:“戰役初休,事情太多太亂了。阙師姐分身乏術,花語又正是求教的時候,況且論到合适——本就是同為巫祝返祖的你更合适教她。”秦湛又道:“況且哪怕阙師姐不提,朔先生就真的能忍受花語全由阙氏教導,日後歸于阙氏嗎?”自然是不會的。朔夜爵隻是無法拒絕阙如言,他對于阙氏的厭惡從未減輕過一分。若要他眼睜睜看着阙氏掌握花語,重握巫祝之力反過來對付他,倒還不如讓他先痛快死了。秦湛慢慢道:“所以阙師姐隻是先為您想到了這一步,将小花送來罷了。”朔夜爵不語,半晌才緩緩道:“溫晦比你好的地方,就是他知道話不用說完,說一半就可以了。”秦湛笑了笑:“我倒也想,可若是隻說一半,朔先生連我一起打出去怎麼辦?”朔夜爵冷笑:“我要是做的到,一早便做了,也等不及你說這些。”閑事話畢,朔夜爵方才問彎腰給自己穿鞋的秦湛:“如今‘天梯’的事情算是暫告一段落了,绮瀾塵也洗清了你身上的污點。你……打算如何,回阆風嗎?”“你斬了天梯,等于斬了衆人的道。就算他們一時反應不來,等時日長久修為難以寸進,自然還是要怪到你頭上。”“恕我直言,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經不得暗算。”秦湛整理好了着裝,她站起身,摸了摸腰間空蕩蕩的還有些不習慣。她抽空回答了朔夜爵:“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否則宋濂得哭。”“不過你說的事情我也想過,所以我決定給自己找個靠山。”朔夜爵挑眉:“一劍江寒?他倒是願意陪着你,但阆風願意讓他一直待着麼?”秦湛道:“我也沒想讓他一直待在阆風,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朔夜爵隐隐覺得秦湛即将說出口的話也會讓她當初和他讨藥時一般,能驚得他這樣的老人家心悸不穩,本就不想問了,但話開到了這頭,秦湛也不會咽回去不說。她虛心地問朔夜爵:“朔先生,您覺得重立昆侖如何?”朔夜爵:“……”朔夜爵冷靜地放下了杯子。秦湛還在說:“昆侖有天柱,是最接近于三千界外宙海的地方。說到底,太上元君悟的道是由天梯與道子而來不錯,可我們的卻是未必。”“我悟劍,阙師姐說白了悟的是生。绮師姐就更不一樣了,她悟的是‘天地’。”秦湛笑吟吟地看着朔夜爵,“更不要說您了,朔先生,您悟的、修的又真是手裡的金針和爐子裡的丹藥嗎?”“怕是‘情義’二字吧。”秦湛道:“我曾聽聞一句話‘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意思大抵是說天道本就不齊全,所以萬事都留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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