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玄關,他才發現餐桌上整齊地擺着一份早餐,因為擔心變涼,還被人用碗蓋認認真真地扣好了。
嶽哲看着他的神情,斟酌着措辭說:“啊這個,就是昨晚那個送餐的小哥做的。他看您家沒什麼吃的,早上專門下去買了點菜。說起來我還忘了給他菜錢……”
賀璞甯将蓋子一一打開,發現是一盤煎好的蛋餅,一碟涼拌黃瓜,還有電飯煲裡溫着濃稠軟爛的皮蛋瘦肉粥。
賀璞甯不喜歡吃蔥,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這盤蛋餅卻也恰好沒放一點蔥花。
“一早就做好了,現在可能有點涼,要不我去給您熱一下?”嶽哲試探着問。
“沒事,溫度剛好。”
他咬了一口蛋餅,餅皮煎得酥脆金黃,裹着細細切成絲的土豆和火腿,内裡還有一層調配好的醬料。
簡簡單單,卻是他許久都未嘗過的家常味。
賀璞甯一言不發地将它們吃了幹淨,直到最後的一點拌黃瓜都隻剩下了湯汁,才緩緩放下了筷子。
也不知道該算早餐還是午餐的一頓飯,嶽哲見他吃完了,才猶豫着問他:“昨晚那人,您認識嗎?”
賀璞甯沉默許久,最後垂下眼,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掌說:“不認識。”
自那天起,隻要得了空閑,賀璞甯便會驅車到美食街這邊來。
他像是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開始規律地過起朝九晚五的生活,時間一到絕對準時走人,偶爾如果耽誤了些功夫,還會不自覺地露出點隐隐地急切。
團隊的幾個年輕小姑娘都私下八卦,說副總是不是新交了女朋友,還拉着嶽哲一頓旁敲側擊。嶽哲哭笑不得,再三發誓說從沒見過賀璞甯身邊出現任何女生,才把一群将信将疑的人哄走。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賀璞甯每晚去做什麼。這幾天下班,賀璞甯每次都借口說有私事,匆匆忙忙地拎了外套走人,也不讓他開車接送。
隻偶然有那麼一次,賀璞甯的車在半路抛錨,才終于給他打了電話。
嶽哲匆匆忙忙地趕過去,卻發現車子并不在什麼高檔的餐廳或者酒店附近,而是停在了大學城附近的一條普普通通的窄巷口。
賀璞甯也說不明白,自己每日來這裡做什麼。隻是一天見不到就莫名覺得心煩意亂,工作更是完全弄得一團糟。
但是他并沒有去店裡,也沒有再和那個人說過一句話。
多數時候,他都坐在對面二樓的一家奶茶店,混在一群年輕熱戀的校園情侶中間,獨自點一杯熱飲。
奶茶其實做的并不好喝,充斥着廉價香精和奶粉的味道,甜的讓人禁不住皺眉。賀璞甯并不關心,他甚至不會端起來喝一口,隻是安靜地透過玻璃窗看向對面的快餐店。
那人其實比他想象中要活潑一些,至少比在自己面前開朗許多。晚餐時間店裡總是很忙,他一個人顧着所有的桌子,卻還是能有條不紊地記得每桌點的菜式,也不吝啬給店裡的任何一位露出爽朗的笑容。
店裡沒什麼人的時候,他就倒一杯熱茶,穿着陳舊的夾克外套,安靜地坐在店門口,無聲地注視着路邊的人來人往。
一陣涼風吹過,他便會稍稍瑟縮下肩膀,打開冒着熱氣的水杯喝一口。
賀璞甯強忍着心底的沖動,才沒有走到他身邊,将他額前被風吹亂的碎發撥開。
有一次,賀璞甯偶然聽見旁邊坐着的兩個女生對着那個人指指點點,甚至掏出相機偷偷拍照,嘴裡叽叽喳喳地說着要發到學校論壇上去。
他突然覺得莫名不爽,花了幾乎能換台新相機的錢,買下了那台相機裡的存儲卡。
女孩子們答應了他不再來拍攝,臨走的時候卻不知為何變得更加興奮,紅着臉歡快地跑開了。
賀璞甯懶得去猜想,隻攥緊了手中的存儲卡,将他塞到了錢包的最裡層。
如果說留學時候偶爾的夢境隻是一種巧合,可現在卻變本加厲,甚至侵占了他的全部生活,偏偏自己怎麼也找尋不到反常的原因。
獨自困擾也就罷了,那人卻也像認識他似的,在自己喝醉的時候獨自守了一整晚,卻又似乎很害怕和他見面,趕在自己醒來之前匆匆跑掉。
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休息日的時候,他回了一次老宅,讓管家把這些年存的相片簿都拿了出來。
賀璞甯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卻沒在任何一本相冊裡發現那個人的身影。
他将自己從存儲卡裡拷貝出來的照片給管家看,問對方見沒見過這個人。管家也一臉茫然地搖頭。
賀璞甯陸陸續續又聯系了許多人,幼年玩伴、中學同學、母親的舊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認得。他甚至去了趟醫院,拖沈熾調出了自己當年的住院記錄,可仍舊沒發現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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