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啞然失笑:“那你還敢要我麼?”
阿梨在他衣襟上蹭去淚水:“你這樣的爛魚,合該隻能找我這樣的……”
李贽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說貶損自己的話。“就不怕我往後見異思遷,變了心,将你忘到一邊麼?”
阿梨搖了搖頭:“我這樣的人,尚且不知明日是死是活,未必能活到你變心的那一天了。”
這話刺得李贽心中一痛,俯身噙了她的嘴角狠狠咬了一口:“不許說這樣的胡話。禍害遺千年,你該比放生池的王八活得久一些。”
阿梨氣惱地捶了他肩頭,惹得李贽嗤嗤淺笑,倒将人困在懷中,笑鬧一陣。
他有些意動,卻仍是保留着,并未做到最後一步。
阿梨有些黯然,以為他仍嫌棄自己。李贽卻敲了她額角一下,輕斥道:“待過兩日,為你洗清嫌疑,我要兩位兄長親自替咱們證婚。”
想起韋興來,阿梨又有些擔憂。李贽拿枕頭掖在她背後,取了方才買的吃食,喂到她嘴邊:“有我在,陸家豈可一手遮天。你放心,再難我也會替你們讨一個公道。”
阿梨不知他這公道要如何讨。從十年前榷鹽令開始,韋家頭頂上就沒有公道二字可言。許是陷落塵泥太久,她從前習慣如蝼蟻一般活着,最大的願望不過是學得一技之長,将來能奉養兩祖,照顧好阿兄。
那些到了郡守府之後,孽生的妄念如帶毒的刺,喬秦本是讓她偷賬冊,哪想她陰錯陽差,最終卻刺殺了陸甫。隻是功虧一篑,反而帶累了韋興與喬秦。
她那些剛剛萌生的璀璨通途不得不折戟沉沙,以為往後餘生都将惶惶不可終日東躲西藏時,眼前人卻告訴她,他要替他們讨一個公道。
阿梨覺得,李司戶并不是傳聞中招遠侯那個混賬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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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恕難從命
李贽做事向來雷厲風行,也許是因為急着與阿梨成婚,他帶着印有趙國公金印的文書,任命自己暫代臨州郡守一職,連夜提審了當日變亂中緝捕的嫌疑人。
許多人都搞不清局面,甚而有因為旁人踩了他一腳,一言不合,推搡之中就大打出手的。審理的公堂一時如集市上賣雞鴨的角落,各方争執己見,眼看又要大打出手。
俞別駕臉色鐵青,冷眼瞧着這位拿着雞毛當令箭,越過自己掌控臨州府衙的年輕人。
“此案簡單清晰,陸公子監刑時遇上馬匪營救韋梨,被其同夥蓄意制造事端,殘忍打死。李司戶有這個閑功夫,不如勤加練習,催促趙國公早日入山中剿匪!”
李贽聽着身邊嘈雜,卻并未露出什麼不耐之色。一雙銳利的眼睛仔細地流連在嫌犯之中,辨别着這些人話中的破綻和真假。忽而,那眼神一頓,順着一隻纏着繃帶的手掌,擡目望着一個眼熟的人。
那是府衙的皂吏,平日裡負責公堂的秩序,每逢集市便前往催收稅款。而幾名皂吏多多少少都帶了傷,但卻不約而同沒有聲張。這事便顯得很不尋常。
“秦三,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他冷不防問了一句。
那皂吏一怔,忙訴苦道:“前日變亂時小的正在人群中,為逮捕馬匪,被人打的。”
“被什麼打的?”李贽步步緊逼。
“馬,馬刀。”他有些慌神,随口胡謅道。
“他是被什麼武器所傷?”李贽轉而看向另一名有傷在身的皂吏。馬刀鋒利,若傷人,又豈會隻留下這點不緻命的傷痕。
“秦三貪功謊報,他哪裡去逮過馬匪,是維持秩序時被鄉民拿扁擔打的。”
“既是被扁擔所傷,為何本官盤問時不說實話?貪功謊報,當革職論罪呢……”李贽眯起眼睛。
秦三連忙否認,又恨同伴胡亂說話。
二人這邊尚未揪扯明白,角落裡一個老丈倒先嚷嚷起來:“求青天大老爺做主,這些皂吏霸道橫行,掀翻了小人的菜踩得稀碎,這是小人勞碌大半年的命根子,我一家老小還指着換點錢添秋衣,求大人賠錢給小人……”
一時公堂上又吵做一團。李贽并未出口制止,事情也越辯越分明。
“俞別駕,此案你有何判斷?”将人犯都帶下之後,李贽坐在公案後,一邊轉着筆花,一邊狀似無心征詢俞別駕的意見。
“本官仍是之前的判斷:馬匪趁着混亂,營救奸細韋梨之時趁亂殺死陸公子!”
陸甫雖傷重暫時不能理事,但李司戶這郡守之位不過是暫代一二。等趙國公剿匪回京,臨州仍是陸甫的天下。而陸家死了人,怎可能将事情推到民變之上,總要有個替死鬼來洩陸家心頭之恨。阿梨與喬秦就是現成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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