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暄拍拍他的手背,無聲地歎了口氣。
“我不配做家主,也不配娶阿珏。”宋登雲九尺男兒,這會兒哭得像個九歲的孩子,倒也不愧他九公子的大名,哭得兩眼通紅,涕泗橫流,沈重暄做慣了老媽子,自覺地為他倒酒,道:“九公子,你這次逃出宋家,是英雄之舉,沈某敬你!”
宋登雲哭哭啼啼地接過酒杯,抽抽噎噎地喝下去,還打了個哭嗝,委屈巴巴地說:“你和我七哥,都是人中龍鳳,我其實不讨厭你,我也特别喜歡我七哥。怎麼就他宋承卿才可以崇拜我七哥?我也崇拜啊!可他能跟你打架,能得我七哥賜福,我連上試劍會送死的資格都沒有呢!”
沈重暄更心疼了,勸說:“九公子何必自謙,在沈某眼裡,你這樣的膽量、這樣的氣魄、這樣的胸懷,已是當世難尋,在這方面,恐怕宋七公子還遠不如你。”
宋登雲擡起朦胧的淚眼,止住哭聲,哽咽道:“沈兄——知己啊!”他抓着沈重暄的衣袖,擦幹淨臉上的眼淚,真誠道,“你說話真是好聽,再多說幾句。”
沈重暄哭笑不得,給他滿上酒,坐在一旁看着他喝。
大概人在這世上活着,總是要遭遇許多不如意的。
比起宋登雲的自覺讓賢,隻是愛而不得的沈重暄忽然自慚形穢,畢竟他恐怕絕無可能把心愛之人拱手讓人,他隻是作為徒弟,都恨不能時刻盯着孟醒的一言一行,别人稍有逾越,他都忍不住拔劍。
這樣看來,他還不如宋登雲。
宋登雲卻恍然回神,追問:“那沈兄你呢?你是為什麼?莫非是那二殿下仗勢欺人,酩酊劍也被他蠱惑?”
沈重暄當然不能告訴他所謂的二殿下就是順甯公主,隻能回避地搖搖頭:“不,是沈某自己犯了錯。”
“怎麼可能呢?沈兄你說話好聽,行事缜密,武功高強,家财萬貫,怎麼可能犯錯呢?”宋登雲已經自覺把自己歸為沈重暄陣營的親兄弟,義憤填膺地捶着桌子,怒道,“誰敢欺負你?我一定要替沈兄出氣!”
沈重暄看他這樣真情實感,一時有點感動,猶豫片刻,畢竟是少年人藏不住心思,終究還是主動試探:“那宋兄覺得...斷袖之癖,何如?”
宋登雲捶着桌子的手停下來了,雖說酒壯慫人膽,但在武功高深的沈重暄面前,他也隻敢挪挪屁股,把兩人的距離擴大些許。
“......”宋登雲的酒意被吓醒了大半,他仔細地把那四個字品讀了幾遍,問,“什麼袖?你穿的這身千金一匹的削雲绡的袖?”
沈重暄道:“這是我師父衣服剩下的邊角料,勉強做了一件外衫。”
他話未說完,又發現自己說了“師父”二字,一時不免沉默。
而這麼一點邊角料就足夠自己在宋家一年的零花錢的宋登雲并未留意這點沉默,隻顧着歎氣,誠懇地說:“沈兄,這麼貴的衣服,你敢跟我斷袖,我就和你割袍斷義。”
“...是斷袖之癖。”沈重暄道。
宋登雲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沈重暄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就是,我愛上了我師父。”
宋登雲震驚地站起身,目光定定地望向沈重暄的胸前,糾結地問:“...沈小姐?”
“......”
宋登雲瞠目結舌:“孟女俠?!難怪他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女俠的話,我其實也——”
沈重暄打破了他的幻想,冷冰冰地道:“都是男的。”
宋登雲坐下了。
他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不是凳子,而是一片冰冷的劍光。
“...很難接受?”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沈重暄的語氣還算平和。
宋登雲如遭雷劈,躊躇了很久,搖搖頭:“不,隻是聽君一席言,我在想...”
“嗯?”
“我在想七哥和阿珏,我到底愛的是哪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這部分節奏有1點點慢...因為九妹雖然和主線關聯不大,但特别可愛(不是)其實算是元元追妻路上的一個助攻,也算元元心理壓力的一個排遣。
離完結已經不遠惹。
☆、115
孟醒從很早以前就決定忽視蕭漱華的累累罪果,因為他也決定抹消孟無悲留給他的一切,隻做一個得過且過、随遇而安的普通人。
同時他也很早就猜到自己眼前的青年絕非和他一樣安于現狀的燕雀,如他引以為傲的那把長離劍——長離者,鳳也,這把在封沉善死後被封家人視若珍寶的名劍,和它現今的主人一樣,都是生來注定不能蒙塵的存在。
他能理解封琳的抱負,能體諒封琳的仇恨,他在不言不語時也曾有幾分自豪,或許封琳待他的好,這天下衆生都不及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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