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霞苑
衛小娘身邊的丫頭春兒,笑着走進來,對她道:“小娘,今天是五姑娘回門,你怎麼還不去前廳啊!”
衛小娘道:“一會侍候午飯的時候過去就是了,這會正是大娘子和五姑娘說體己話的時間。”
春兒道:“五姑娘容光煥發,比以前更精神爽利了,五姑爺滿面春風,一來就給下人們發紅包,大家熱熱鬧鬧的圍成一團,正說笑呢。”
衛小娘道:“五丫頭性情爽利、豁朗,五姑爺敦厚溫和,倆人的日子定是越過越好的。”
春兒道:“可不是嗎?五姑爺對五姑娘呵護備至,瞧着百依百順的,還說等咱們六姑娘成親後,他們要去洛陽玩一段時間呢!”
衛小娘心道:“五姑娘這門親事确實好處很多,最大的好處是自由,完全對了她散漫的性子。”
衛小娘又道:“明兒在哪這會?成親的禮服繡的怎麼樣了,雖說大部分的針線都找外面手工精湛的繡娘,但是關鍵的地方還得她自己的動手,這也是習俗老講究,不能随便破了。”
春兒道:“這會六姑娘在前廳跟大娘子一塊見五姑娘呢,康家姨母也在,至于六姑娘成親的禮服,小娘就放心吧,六姑娘的手藝,你還擔心不成,保準做得好好的,提前完工。”
衛小娘道:“康姨母也在?”
春兒道:“是啊,并且坐的上座呢!”
“老太太不是說了要少來往嗎?”衛小娘自言自語道。
春兒道:“大娘子不說什麼,别人誰又敢說半個不字。”
葳蕤軒
康姨母道:“你家六姑娘得了門好親事,連帶着衛小娘也抖起來了,六姑娘不把人放眼裡也就罷了,衛小娘一個妾,在這樣忙碌的時候也不知道出來幫忙,伺候,妹妹你這也待她太寬了些。在康家,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事。”
王大娘子道:“這樣莊重的場合,她一個妾來幹什麼?是我沒有叫她。”
康姨母道:“你沒叫就不知道來嗎?妾同下人,不叫也應該來伺候的!”
王大娘子對丫頭說:“去喚衛小娘過來葳蕤軒伺候。”
大娘子派的人過來的時候,衛小娘正在教導榕哥身邊的丫頭,于是立刻換了衣服來到葳蕤軒,依照規矩給王大娘子和康姨母問了安。
王大娘子道:“如今這麼大的日子,你豬油蒙了心了,不出來伺候,還要擺擺姨娘的譜,等着五姑爺去給你問安不成。”
衛小娘道:“實是俾妾身份低,才沒出來掃大家的興,二來大娘子也要跟五姑娘說些體己話。”
衛小娘順手接過丫頭的茶水,遞給大娘子和康姨母,康姨母故意沒接穩,全撒在了衣服上,康姨母反手就打了衛小娘一個耳光,嘴裡道:“妹妹,這就是你家的妾,都被你寵的蹬鼻子上臉了,大娘子說一句,有四句五句在等着,還伺候個茶水都做不好。”
衛小娘捂着臉,眼睛裡立刻有了水汽,想着進盛家十幾年,就算是主君、大娘子都沒有當衆打過她耳光,一時悲憤交加,道:“姨母要教訓妾室,大可以回康家,就算真的要教訓我,也應該由大娘子出手,再不行還有主君和老太太。”
氣的康姨母發抖,用手指着衛小娘道:“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沒資格管你了!”
衛小娘道:“難道不是嗎?姨母不過是盛家的親戚,再怎麼樣也不該來罵人打人。”
康姨母又使出要扇衛小娘的架勢道:“你是我們王家出去的,我想打就打得,想罵就罵的,就是讓你死也是能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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