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的聲音好像有點失望:“為什麼?”
又不是你成婚,你有什麼可失望的?
謝昀:“不為什麼。”
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停了一會兒。就在謝昀以為那家夥睡着了的時候,朔月又咕咕哝哝地開始了:“陛下,你往後會有幾個孩子?”
那一瞬間謝昀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卻又聽那家夥絮絮道:“下一任皇帝會是陛下的孩子對吧?”
謝昀深吸一口氣:“……朕還沒死。”
“我也會保護陛下的孩子們的。”朔月的聲音聽起來極是認真,“不管他們是不是皇帝,我都會努力保護他們的。”
這原本是非常讓人動容的承諾,但謝昀嘴角抽搐,沒有絲毫感動之情。
他該說什麼,感謝朔月先生氣度高華胸懷大義,願意将光輝普照我的子孫後代?
——這算什麼,買一送多,加量不加價嗎?……
外頭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想來是睡着了。謝昀卻全無睡意。
皇後……皇後。
這個詞語在他心頭百轉千回,最後漸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怎會如此?
謝昀難得茫然起來。心中的白鴿嘩啦啦向天邊飛去,在靜谧的碧空劃下雜亂無章卻又無處可尋的痕迹。
他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再掀開簾子向外看去,朔月已然睡着了。
新年好(一)
如此日複一日,終于天氣入秋,又漸漸轉寒。
太皇太後依舊隔三岔五地催促,林群玉依舊時不時進宮露個面,朔月照舊讀書習武,不知犯了哪根筋,把自己的位置搬到了床邊的小隔間。
年關将至,各地的公務雪花一樣飛來,謝昀也漸漸無暇顧及那些若隐若現的躁亂。
忙碌是止住思緒飄飛的最好辦法。偶然閑暇,謝昀也隻會想,沒關系,今天想不明白便明天吧,他們還有很長時間。
快過年的時候,京城出了件大事。
朔月在深宮中也聽到宮人議論,說是林家少爺酒後狎妓鬧事,打死了康平侯府的公子,案子立刻便移交了京兆府尹。
一邊是太皇太後母家,一邊是開國元勳侯府,兩邊都是惹不起的權貴,京兆府尹是一個頭兩個大。
國喪期間狎妓宴飲、鬥毆緻死,怎麼看都是件大事。然而不知為何,京兆府尹卻有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
深冬時節,雪落如席。朔月抱着一本周律,窸窸窣窣地翻書:“唔……國喪期間,聚衆宴飲、狎妓鬥毆,着打三十大闆……”
謝昀笑了一聲,摸摸他的腦袋,目光中劃過一絲冷意。
又過了幾日,禦史上本,參江浙巡撫、林相姻親許漸之貪贓枉法,收受賄賂。時間久了,參奏林氏一黨的本子更像雪花般飛來。
以上種種,謝昀一概引而不發,實在嚴重的,也隻不過是不輕不重地申斥一番。
太皇太後聽得消息,自然憂心。青藍為她奉茶,道:“陛下顧忌着和您的情分呢。”
情分自然是有的,但是在天子威嚴和權勢面前,情分又能值幾斤幾兩?太皇太後隻是搖頭,喃喃道:“昀兒到底是大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往後走去。
京城入冬,新春的氣氛漸漸近了,即使尚在國喪期,凜冽寒氣中也隐隐躁動新年的喜氣——謝昀不無譏諷地想,有誰會真心為這位先皇哀悼呢?
不過如今朔月在身邊,日子熱鬧又安甯,他倒不太常想起那些父子争鬥、君臣龃龉了。
今日的慶元宮每個角落都氤氲着花香。朔月正舉着把剪刀修剪梅花枝,這是他新近培養的愛好,凝神專注于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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